“大人！黑虎口兩側山林之中，確實發現了大量……呃……大乾的兵馬！看旗號，像是想埋伏我們！”
“哦？”哈爾巴聞言，非但沒有半分驚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豺狼般的獰笑，“有多少人？裝備如何？領兵的是個什麼貨色？”
“回大人，人數看著不少，怕是不下萬人。”
“但……裝備五花八門，佇列更是亂七八糟，與其說是軍隊，不如說是一群……一群沒頭蒼蠅聚在一起。”
斥候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鄙夷。
哈爾巴催馬來到一處高坡，舉目遠眺。
果然，只見黑虎口兩側的山林間，影影綽綽，旌旗倒是扯了不少。
但那所謂的埋伏陣勢，在他這種沙場老將看來，簡直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麼區別，漏洞百出，破綻重重，幾乎是將“我們在這裡埋伏”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哈哈哈哈！”
哈爾巴忍不住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這是哪個娘們褲襠裡鑽出來的蠢貨帶的兵？”
“把埋伏設成這個德行，是生怕咱們發現不了，特意給咱們指路嗎？”
他一眼就斷定，對方的指揮官，絕對是個連兵書都沒摸過幾頁的白痴。
這種送上門來的功勞，不要白不要！
“傳我將令！”
哈爾巴眼中兇光一閃，“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留下五百人看守糧草，其餘人馬，隨我來！”
“老子要讓這群不知死活的傻豬，好好嚐嚐什麼是真正的埋伏！”
眼瞅著北真那支偏師的先頭部隊，傻乎乎一頭扎進了黑虎口狹長的穀道，蕭耀祖興奮得臉頰漲紅，差點沒蹦起來。
“哈哈哈！這些北真蠻子，果然都是些有勇無謀的蠢貨！”
他得意洋洋，彷彿無數軍功已經在向他招手，唾手可得。
“傳令下去！”
蕭耀祖猛地拔高了嗓門，唯恐旁人聽不見他這“英明神武”的指揮。
“給老子把谷口堵死！”
“弓箭手準備，給他們來個萬箭穿心！”
“其餘人馬，隨本將衝殺下去，全殲敵寇，一個不留！”
他一聲令下，山林間他那些臨時拼湊的“大軍”總算有了些許動靜。
可這動靜，與其說是軍令如山，不如說是捅了馬蜂窩。
旗幟亂晃，人影攢動，各種嘈雜的呼喊、器械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的隊伍磨磨蹭蹭，半天挪不動窩。
有的隊伍則沒頭蒼蠅般亂竄，險些自己人撞了自己人。
所謂的包圍，更像是一群烏合之眾亂糟糟地往谷口方向擠，陣型散亂，破綻百出。
谷外的山坡上，北真百夫長哈爾巴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嘴角的獰笑愈發濃烈。
“一群蠢豬，還真當自己設下了天羅地網？”
他身經百戰，這種漏洞百出的埋伏，在他眼裡和小孩子把戲沒多大區別。
“傳令！”
哈爾巴的聲音冰冷果決。
“兩翼騎兵隊，給老子從側面山坡繞過去！”
“狠狠地鑿穿他們那薄得跟紙片一樣的側翼！”
“其他人，穩住谷口，別讓這些肥羊跑了！”
他胯下戰馬一聲嘶鳴，哈爾巴一馬當先，手中彎刀高舉，身後數百名北真精銳騎兵，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從兩側山林中猛然殺出！
他們的目標，正是蕭耀祖那支烏合之眾最薄弱、也最混亂的側翼！
“殺啊！”
北真騎兵的喊殺聲震天動地，驟然在蕭耀祖那些“大軍”的耳邊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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