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燭火搖曳，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曖昧。
就在蕭辰低頭，想要說些什麼安慰她的時候。
“咚咚咚！”
帳篷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嚇人一跳。
“公主殿下！欽差大人！京中八百里加急密信！”一個壓低了卻依舊透著焦急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昭月渾身一震，猛地從蕭辰懷中抬起頭，臉頰緋紅，眼神還有些迷離。
蕭辰的眉頭也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兩人相視一眼，心裡都咯噔一下。
京城來的八百里加急？
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昭月猛地從蕭辰懷裡彈開，臉頰燒得厲害，眼神躲閃，手忙腳亂地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頭髮。
蕭辰眉頭幾不可查地動了動，那點被打擾的不快轉瞬即逝。
帳簾挑開，一個天機閣的探子快步進來，單膝跪地，雙手捧著一份火漆封死的密信：
“公主殿下，欽差大人，京中八百里加急！”
昭月強自鎮定，接過密信，指尖卻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她撕開封口，跟蕭辰湊到燭光下，飛快地掃著信上的內容。
信是皇帝透過天機閣的秘密渠道送來的。
主要說了兩件事。
第一，北境那邊最近不太平，幾個邊境哨所外面晃悠的遊騎多了不少，雖然還沒鬧出大動靜，但已經吩咐下面的人加強戒備了。
第二，就是關於淮陽侯蕭長慶那老東西的。
信上說，蕭長慶整個人瘋瘋癲癲的，一會兒胡言亂語，一會兒又哭又鬧，在府裡折騰得雞飛狗跳，活脫脫一個瘋子。
昭月看完，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父皇信裡提到北境，難不成那邊又要進攻了？”
蕭辰的關注點，卻落在了蕭長慶那條訊息上。
“蕭長慶瘋了？”他嘴角扯了扯，那點弧度，冷得很。
昭月點點頭，語氣裡帶著點兒不解，還有那麼點兒說不出的厭惡：“是啊，落到那份兒上，瘋了也不稀奇。就是沒想到，他骨頭這麼軟。”
“軟？”
蕭辰搖搖頭，眼神深不見底，“那老東西，野心比天高，為了往上爬什麼手段使不出來？”
“隱忍了那麼多年，就這麼點打擊，能讓他垮了？”
他腦子裡閃過蕭長慶那張臉，得意的時候，失意的時候，切換得那叫一個自如。
“他要是真瘋了，那倒省事。”蕭辰語氣淡淡的，“就怕啊，這瘋，是他唱的另一出金蟬脫殼的戲。”
昭月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他是裝瘋？”
“是不是裝瘋，現在下結論還太早。”
蕭辰把密信湊到燭火上，眼瞅著它燒成一堆灰燼，“他現在就是條斷了脊樑骨的狗，掀不起什麼浪花。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得派人盯著點。”
他隨手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個字，遞給那個天機閣的探子：“回稟聖上，邊境的事兒知道了，蕭長慶那邊，讓他先瘋著，咱們靜觀其變。”
探子接了令，麻溜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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