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入秋了!”
班森站在亨利身後說道。
“不,”
亨利於海鷗雕像旁,眺望溝壑海面,感受蕭瑟秋風,
“是深秋已至。”
對大多數人而言,春天代表新生,而秋天代表豐收。
海盜對季節的感知卻沒有那麼敏銳。
在這群亡命之徒眼中,從戰場中存活既是新生,於掠奪中滿載便是豐收。
春與秋的界限往往只相隔一瞬,剩下的,則全是殘酷的盛夏以及孤絕的嚴冬。
“你說得對,頭兒,”
班森回答,
“但更證明,寒冬逼近。”
亨利知道班森想說什麼,於是選擇如往常那樣逃避。
“有海神庇佑,洋流不懼嚴寒。”
“洋流或許不懼,但海風卻不盡然。頭兒,你是不知道,冬天的翱翔號上有多難熬,船上除了你的船長室,四處都是冰窟窿,烏鴉巢上更是地獄。頭兒,我們需要禦寒。”
的確,這個問題需要解決,亨利問:
“你有什麼建議?”
“往年馬蒂姆會開船去焰心海,那裡的水域溫暖。”
“我們不去,”亨利果斷否決。
黑山羊號還徘徊在這邊,娜塔莉更在內陸中央,亨利不能離開太遠!
“那就得準備禦寒物資,棉衣,毛毯,斗篷,烈酒,這些缺一不可,如果還能有幾個熱情、火辣的女人,我敢打賭,沒有誰會來向你抱怨冬天。”
女人……這一項亨利內心有些牴觸,但剩下的……
“棉衣,毛毯,斗篷,以及王國最烈的酒,下次靠近港口,我會派人去換購。”
班森卻搖頭:
“恐怕做不到。”
“為什麼?”
“頭兒,槽港一戰,我們的確收穫頗豐,但自那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說不定已經有五個月?我們此後卻再未擁抱過勝利,現在船上的戰利品,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無法換取足夠物資。我們需要下一場掠奪。”
對此亨利無法反駁,但他卻有藉口:
“各大港口的防禦變得牢固乃是事實,就算是商船也更加機警狡猾,我們沒有動手機會。槽港之戰的影響本就一直蔓延到現在,黑山羊號時隔多年重歸王國南岸,則令那些海商和貴族將神經繃得更緊,對我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還有更糟糕的,那就是忠犬休伯特·佩頓的追獵還在繼續。
即使過了幾個月,亨利依然偶爾可以看見那條狗頭船跟在身後。
亨利對此無可奈何,甩不掉,硬碰硬的風險又太大。
難道獵犬當真是,不將獵物徹底咬死,便絕不會回頭的動物?
亨利後悔從前未曾留心觀察,眼下唯有白白嘆氣。
班森聞言說道:
“可倘若如此,頭兒,既然你不打算掠奪,那你為何要花大量的資金,採購長弓呢?如果留下那筆錢,八成足夠我們撐過這個冬天。”
此刻海鷗身上馱著超過三十把長弓,箭矢更是超過五千。
這些軍械,足夠一座小堡壘堅守半個月以上,而翱翔號僅為一艘雙桅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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