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蕾在婚禮殺死鮑勃只是臨時起意,故而未曾想好如何處理屍體。
但既然奧蕾要竊取鮑勃的身份,就不能讓他人透過屍體,確定鮑勃·卡佩羅已經被人謀殺。
雖然奧蕾已經割去了鮑勃的臉皮,但是,穩妥起見,當時奧蕾選擇切下鮑勃的頭顱,並且從廁所的小窗丟了出去。
廁所開窗所對的方向,惡臭難聞,故而很少有人經過那裡,被人意外發現的可能性很低。
之後,奧蕾光明正大地離開婚禮現場,將頭顱回收,並扔進了城內小渠中。
估計現在已經流入索哥河,向著下游入海口漂去。
因此,奧蕾暫時無需擔心那名護典隊長查到她的頭上。
於是奧蕾喝了一口熱茶,點頭說道:
“希望騎士先生調查順利,讓這場事態早點平息。”
“誰說不是呢,王城封鎖無疑會對王室的收入造成巨大影響,最近一次拖欠宮廷官員的薪水距今只有二十年,內閣不少老人對此仍舊曆歷在目,我可不希望自己也遇上……”
說著,瓊納斯用手指小心護住精心打理的八字鬍,然後將一塊餅乾送入嘴中,以免鬍子沾上餅乾碎屑。
再喝下一口紅茶順下甜美但乾燥的食物後,他繼續說,
“不過,我想這件事應該拖不了太久了。”
“何出此言?”奧蕾問。
“佩納伯爵被關押,丘陵的子民怎會視而不見?”
“你是說,丘陵起兵造反?”
“造反不好說,但至少集結了部隊,並且已經駐紮在丘陵的邊界,”
瓊納斯順了順鬍子,
“雖說陛下下令關押丘陵貴族的理由名正言順,但卻缺乏切實證據,如果不能給丘陵一個合理的交代,誰也無法預料事態會如何發展。”
奧蕾聞言,大致瞭解了現在形勢:
“若是護典隊長不能及時發現確鑿證據,或者尋回王后,那麼陛下必須釋放丘陵的貴族,否則丘陵可能選擇兵戎相見。”
“就是這樣,”
瓊納斯無奈地攤開雙手,
“聽說一共集結了五百名騎手,以及超過兩千名步兵,也有訊息聲稱實際數字是這個的兩倍。”
“但如果沒有優秀的將領坐鎮指揮,再多計程車兵也不過猶如一盤散沙。”
瓊納斯點頭:
“的確如此,丘陵的城主現在基本都關在了白金堡的暗牢裡,但是,現在指揮丘陵軍隊的,卻是一個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之人。”
奧蕾皺眉:“是誰?”
“休伯特·佩頓,”瓊納斯說,“綽號忠犬。”
是他!
奧蕾扮演羅莎時,聽見佩納同他的封臣談論過忠犬。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忠犬的港口被海盜襲擊,於是親自駕船追擊。
正因如此,忠犬沒有加入送親隊伍,也避免被關押在暗牢的命運。
以至於現在,可以在丘陵集結軍隊,給王室施壓。
奧蕾正回憶著,瓊納斯又開口道: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忠犬並沒有來到王城參加婚禮,但這個意外讓局面變得難以預料,忠犬雖然只是男爵,但我卻聽說過他的名字。”
“瓊納斯先生,我聽人說你記得十萬種紋章,我想肯定包含王國內的大小領主。”
“話是這麼說,但忠犬並非我出於學術而特意瞭解的,總之,他是個絕對能給任何對手都帶來麻煩……”
瓊納斯的話說到一半,紋章院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
奧蕾和瓊納斯中止閒聊,同時睨向門口。
一名身著精美爵士制服的精壯男人,直挺挺地走入室內。
隨後站在門前,雙手背在身後,使得他的絡腮鬍子和腰間的長劍更加引人注目。
奧蕾一眼認出了對方,瓊納斯更是如此。
他連忙起身,迎向對方,行禮問候:
“哦!王子殿下,忽然大駕光臨,下官誠惶誠恐!”
奧蕾也跟隨行禮。
此人正是國王的長子,米契爾·辛克萊爾。
米契爾輕蔑地瞥了奧蕾和瓊納斯一眼,然後轉頭掃到了兩人方才聊天的小圓桌。
他走了過去,豪爽地坐在空位置上,然後拿起餅乾大口咀嚼起來。
“給我一杯濃點的紅茶……”
米契爾說話的同時,唇前不停噴著食物屑。
瓊納斯聞言前去泡茶,奧蕾則來到米契爾身邊自我介紹。
既然奧蕾也打算刺殺米契爾,那麼與之拉近關係,將是一步不錯的棋。
不過米契爾似乎對奧蕾現在的身份不感興趣,只是敷衍地命令奧蕾坐回剛才的位置。
不一會兒,瓊納斯送來了茶:
“王子殿下,你要的茶。”
“坐吧,瓊納斯,”
米契爾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然後說,
“你這兒缺個女僕,瓊納斯,你是宮廷重臣,怎麼還需自己泡茶?而且,臉蛋好的女僕還能在閒暇之餘,給你帶來異樣的快樂。”
瓊納斯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眾所周知,女僕是世界上手腳最不乾淨的人,而這兒存放的情報和知識,全部價值千金。”
米契爾倒是不糾結這件事,他又問:
“紋章院的其他人呢,我記得你手下還有兩名紋章官,和四名紋章侍從官。”
“都派出去了,殿下,你知道的,紋章院時時刻刻都有事情需要忙碌。”
“但盡是些瑣碎的事情,”米契爾不以為意地說,“無非瞎忙活,卻沒有實際意義。”
“也許吧,殿下,”瓊納斯點頭,“所以,殿下突然駕臨,是有何要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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