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板以及錨盤也有燃燒痕跡,但是傷勢不明顯,應該不影響功能。”
亨利點頭,又問了一遍:
“能修好嗎?”
維克托自信一笑:“咱是吃這碗飯的,修不好,敢在海盜的地盤開店?不過,需要花些時間。”
但亨利最擔心的就是時間,藏在陰影中的惡狼,可不會等待山羊養好傷勢。
“我需要你以最快的速度修好這條船,讓它儘快能夠正常航行,”亨利以不容辯駁的口吻說道。
“哦!老爺!你是不知道這條船受損有多嚴重,更不瞭解要徹底修好,需要付出多少力氣以及材料。”
亨利皺眉:“我正在聽。”
維克托這才點頭,掰開手指說:
“船隻需要修繕的地方太多,但最主要的還是更換桅杆和甲板,這都是大工程。
“就算二層甲板不管,但主甲板肯定需要整面替換,不過這個工作只是鑲嵌木板,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多叫些人手,倒是能夠增加效率。
“但更換桅杆卻不行,桅杆貫穿船隻全層,與底板相連,更換時需要先拆除附近所有樓層的甲板,然後在底板上進行操縱。
“老爺,你也知道底板和龍骨是一條船的命脈,萬不能輕易損傷,因此這個工作,必須有行家參與……
“何況……”
聽到最後一句,亨利的面色更加凝重:
“何況?”
“亨利老爺,黑山羊號是艘大船,咱甚至未曾見過與它一邊大的船,所以它的桅杆也比一般的船更粗更高,”
維克托邊比劃邊說,
“燒斷的是中桅和後桅,然而它們的尺寸,堪比一般船隻的主桅!”
班森想當然地說道:“那就拿主桅杆材料去更換,不就行了?”
“是這樣沒錯,”
維克托點頭,
“但是一般來說,主桅杆斷了,不如換條新船,因此少有修理店鋪會準備替換主桅杆的材料。咱這倒是在幾年前備了一根,但一直沒用上,可整個灼心群島,你們恐怕難以找到第二根。”
亨利聞言陷入深思,最後他不得不妥協道:
“那就先換一根,我會派人去群島的各個店鋪詢問,要是有,我會買來,也讓你進行更換。”
維克托當即深深埋下頭顱:
“哦!感謝你的信任,亨利老爺,咱一定竭力替你將這頭大傢伙治好!”
亨利點頭:
“船上的水手任你差遣,這樣應該能節約一些時間,你看需要多少天,才能修好?”
“天?不,起碼一個月!”
“太長了,”亨利脫口而出,“我只給你七天。”
“這、這!亨利老爺,這實在太倉促了,根本……”
亨利沒有等維克托把話說完,旋即帶著班森轉身離去。
班森跟在亨利身後,說道:
“頭兒,時限是不是壓縮得太過了?”
“必須讓他緊迫起來,這樣他才不敢懈怠工作,”
亨利走下跳板,垂眉睥睨地面潮溼的泥土,
“班森,現在是黑山羊號最脆弱的時候,而我們都是其腹中羊崽,與之同命相連。”
“我明白了頭兒……”
亨利轉身回望黑山羊號。
雖然斷了兩根桅杆,但是看上去依舊壯觀威武。
至少它霸氣不改,亨利心想,這樣宵小之徒不敢妄起歹心。
隨後,又不禁忐忑不安地向上主、海神、眾星祈禱,這段時間不會有意外發生。
下午,維克托已經帶著羊崽子們,將修船所需用到的所有材料,全部搬到了碼頭邊。
班森突然找到亨利:
“頭兒,蝦米們在起鬨!”
“他們說什麼?”亨利皺眉。
“他們要這個……”
說著,班森左手握拳,將右手食指來回插入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