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出了個意外,邵長柱死了!”金明貴繼續說道:“殺死邵長柱的兇手,我從監控裡看到了,從體型和走路姿勢的一些細節上看,好像跟殺害你女兒的是同一個人,我擔心邵長柱被殺是有人在報復他,會不會跟當年柳琛的事有關……”
這些事情,一直癱在病床上的丁鶴年根本不知情,現在聽金明貴說起各種猜測,他的眼睛瞪的像是牛眼一樣,尤其是邵長柱的死,他別提多震驚了。
緊跟著,丁鶴年便開始哩哩啦啦的說話,但是又怕金明貴聽不清楚,索性不斷點頭,用來表示自己認可金明貴的猜測。
金明貴按住了丁鶴年的手,示意他不要太激動:“我知道,我都明白,你的意思,我都懂,你兒子和女兒的案子,雖然還沒有突破性線索,但是我一直在想這案子背後的邏輯,到底是誰在操控這些事情,警方都查不到邵長柱的蹤跡,可兇手卻偏偏能找到他,還將人直接殺了,這太匪夷所思了,我覺得你這個白總的嫌疑真的越來越大了……”
上次丁鶴年就跟他說過白初夏有嫌疑,金明貴還特意去探視了被抓的常徵,也問過丁學義,白初夏確實有操控這一切的動機。
可是金明貴一直找不到證據,甚至把白初夏請去配合問話的理由,他都找不到,金明貴甚至派人盯梢過白初夏,但也沒發現任何異常,要麼這個女人是清白的,要麼就是個狡猾的狐狸,隱藏的很深。
對金明貴說的這番話,丁鶴年發瘋似的再次點頭,表示認同,尤其是邵長柱的死,和殺自己女兒的還是同一個兇手,這更加讓他懷疑白初夏。
“我懂你的意思,我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不管是不是她,我都會一查到底,當年你和邵長柱幫了我,這個人情該還了。”金明貴離開的時候,還不忘低聲對丁鶴年承諾了一句。
丁鶴年聞言,雙目老淚縱橫,拼命的用力握著金明貴的手,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金明貴身上,希望對方能讓自己死前瞑目。
其實金明貴做出這樣的承諾,不單單是為了還丁鶴年當年幫他找腎源的人情,更是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危險。
邵長柱都被戈三安排躲起來了,中間還換了藏身的地方,結果卻莫名其妙被殺了,金明貴也不相信白初夏一個經商的女人能幹出殺人的事,從監控中看兇手也根本不是白初夏,但這並不代表白初夏沒有嫌疑,以白初夏目前的財力,買兇殺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是他在外圍早就調查過了,白初夏身邊的人和江臨集團的員工,都不具備作案的時間和機會,那買兇買的是誰?
金明貴像是陷入了死衚衕,可無論是不是白初夏,這都已經不是邵長柱被殺這麼簡單了,如果邵長柱向白初夏說過柳琛死亡的真相,以及他換上了柳琛的腎臟,那他肯定也是白初夏死亡名單上的人。
金明貴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現在他是公安局長,是政府幹部,白初夏或許不敢動他,可將來呢?一旦他退休了,手上沒有了權力和領導身份當保護傘,他就變成了一個逛街遛彎的老頭子,別說捅他一刀子,就是製造一場意外車禍,都足以送他去見閻王了。
回去餘杭市的路上,金明貴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不管採取任何手段,都要儘快在這三條人命案上有所突破,他們都直接或者間接跟自己當年移植柳琛腎臟有關係,所以金明貴才越來越懷疑白初夏。
如果主謀是白初夏,說明白初夏早已經在復仇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並且碩果累累,而且白初夏一定有幫手,幫手還絕對不止一個,否則不可能那麼精準的確認邵長柱藏身的地方。
他在回到餘杭市公安局之前,已經讓人把所有的案卷材料,都放在了自己辦公桌上,現在事關自己生死,金明貴絲毫不敢大意,他要親自再重新捋一捋案件的細節,確保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必須要找到突破口,而且金明貴剛剛突然想到了邵長柱被殺案的一個致命破綻,他堅信一定能為這些事帶來轉機。
……
金州省。
餘杭市郊區,雲霧山。
小院裡,沖虛道長正在擺弄他種植的花花草草。
戈三站在他的身後,彙報道:“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到位了,陸浩他們那邊,但凡再有一丁點風吹草動,我們這邊肯定能第一時間收到風聲,葛秘書和金局長他們都會配合的。”
“我記得春節的時候,魏省長去京城,他跟我打電話,我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要是短時間從陸浩身上找不到收拾他的理由,可以從陸浩周邊的人身上下手,比如他老婆和他媽,或者他的秘書和司機,這些都可以成為陸浩的破綻,他身邊的人如果出了事,他也別想把自己摘乾淨,但是這件事怎麼沒動靜了?”沖虛道長彎腰給花澆著水問道。
他記得魏世平說已經把這件事安排給葛天明瞭,可現在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卻遲遲沒有結果,這讓沖虛道長有些不爽,他很討厭自己出謀劃策給了方向,下面的人卻沒有去落實。
戈三愣了下,神色尷尬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葛秘書說要從陸浩的老媽身上下點功夫,後來他一直沒說進展,我晚點問問他目前的情況,看到那一步了。”
“抓緊吧,把陸浩從安興縣排擠出去,還是很有必要的,要一步步的把他打壓下去,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等他絕望的再也爬不上來,他就會老老實實的跟我們合作。”沖虛道長修剪著花枝,冷笑了一聲。
“聽周明軒說他現在住院了,我要給他打個電話試探下嗎?”戈三還是很想親自打電話,居高臨下,向陸浩發出警告的。
“沒那個必要,他肯定知道是你派人乾的,但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卻能忍住遲遲沒有聯絡你,說明他還是沉住氣了,目前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們也要撐住了。”沖虛道長眯著眼睛說道,現在是博弈的最後時刻,他們要想盡一切辦法勝出,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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