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停在門前，李澤軒解開安全帶轉頭看她，她才猛地回神，用力點了點頭，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只是攥著包帶的手，依舊沒敢鬆開。
張學有開的咖啡館內。
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李澤軒手裡提著兩盒剛開封的黑膠唱片，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雅間，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咖啡香與舊書紙的氣息。
“澤軒，坐。”張學有穿著寬鬆的棉麻襯衫，手裡端著兩杯手衝咖啡走過來，指腹在杯沿輕輕敲了敲，
“剛才看到外面的報道說，你最近在籌備新電影？”
李澤軒接過咖啡，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笑了笑：“是部懸疑片，叫《調音師》。
裡面有個角色，是位德高望重的大明星，我第一時間就想到您了。”
他說著開啟劇本，指尖落在角色簡介上：
“這個角色表面溫和，內裡藏著段複雜的過往，最後意外捲入兇案……我總覺得，您身上那種既能鎮住場，又帶點故事感的氣質，和他太貼合。”
張學有拿起劇本翻了兩頁，忽然抬眼笑問：“裡面有唱歌的戲份嗎？”
“有一場他在家練唱的戲，是首老歌。”李澤軒立刻接話，“我特意留了段鋼琴伴奏的戲，想著要是您來演，現場收音肯定更有感覺。”
這話像是戳中了什麼開關，張學有放下劇本，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張泛黃的樂譜：
“說到伴奏，我前陣子整理舊物，翻到當年錄的即興鋼琴譜，你聽聽這個和絃走向……”
他走到客廳角落的鋼琴前坐下，指尖落下，溫潤的旋律漫開來。
李澤軒湊過去，兩人頭挨著頭討論起轉調的處理，從古典樂的復調技巧聊到流行樂的編曲邏輯，窗外的陽光漸漸斜沉，咖啡杯底的漬痕都涼透了。
不過在彈完鋼琴之後，張學有看到這個角色微微皺了皺眉。
大明星這個角色的總體來說只有一場戲份，緊接著就是死亡的戲了。
總體來說沒有太多的爆發力，因此張學有在猶豫要不要接這個角色。
“就不能給我多安排兩場戲份嗎？”
聽到對方的請求，李澤軒搖了搖頭：
“電影的時間有限，而且大明星這個角色其實就是起一個過場的作用，不會有太多的爆發戲份。
他更像是一部電影的引子，沒有不行，太多也過猶不及！”
聽到李澤軒這麼說，張學有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角色我接了。”
邊說話的同時他合上琴蓋，忽然話鋒一轉，眼裡閃過狡黠的光：
“不過有個條件。”
李澤軒也沒想到對方居然答應的還挺痛快，但緊接著居然提出條件行程後面有些驚詫。
他剛要開口，就聽對方繼續說：
“下個月。我在紅館有場演唱會，想加個鋼琴與聲的合作環節，你得來幫我撐撐場子。”
李澤軒的鋼琴水平只能用一般來形容，如果讓他彈吉他的話，其實還算不錯。
因此李澤軒其實有更合適的人選，不過張學有想的卻很明確：
“你跟別人不一樣，很多人都開了演唱會了，因此港島的觀眾們早就已經審美疲勞。”
張學有這麼說倒也不是刻意在捧高李澤軒，他說的完全是實話。
很多明星藝人都經常在紅館開演唱會，因此本地的觀眾早就審美疲勞了，他們要的並不是大家經常看到的東西，而是能夠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的效果。
張學有在港島打拼了這麼多年，沒有人更比他了解這幫觀眾們心中的真實想法。
“行，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也挺長時間沒有在演唱會上露臉了，還挺想本地的觀眾呢！”
李澤軒這麼說倒也不是刻意捧高港島這邊的觀眾，他雖然跟港島的這幫年輕明星們關係不怎麼樣，
但也不得不承認，本地的觀眾對他還是蠻不錯的。
至於為什麼跟這幫年輕港星們處不好，也並非李澤軒的原因。
李澤軒伸手拍了拍張學有的肩膀：“歌神開口，我哪敢推辭？不過到時候要是唱跑調了，您可得多擔待。”
“跑調才有意思。”張學有笑著起身，從唱片架上抽出一張黑膠，
“這張是我早年收藏的爵士鋼琴專輯，你拿去聽聽，說不定對戲裡的調音師角色有幫助。”
夕陽穿過窗戶，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鋼琴上的樂譜還攤開著，某一頁的空白處，不知是誰隨手畫了個歪歪扭扭的音符，像個藏不住的約定。
雙方的談話，到了這裡基本告一段落。
這場談話對於李澤軒以及張學有來說，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李澤軒也準備離開了，這時才想起身邊還有迪麗熱吧跟著呢，於是也開口向張學有介紹起了迪麗熱吧的身份。
從迪麗熱吧剛才進門起，張學有就注意到了這個臉上滿是異域風情的女孩。
於是也笑著點了點頭，還不忘對著迪麗熱吧誇讚了兩句：“如果你不講中文的話，我甚至以為你是個歐美那邊的女明星！”
能夠得到歌神本人的誇獎，迪麗熱吧頓時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我這次能夠跟著製片一塊過來，感覺很榮幸，未來有機會跟您一塊打氣，也會讓我受益匪淺。”
對於迪麗熱吧這種謙遜的姿態，張學有很欣賞。
“你長得很漂亮，同時剛才我看你也在記筆記，又是努力的型別。
在這個圈子裡美貌是一個條件，但同時努力也是重要的因素。
這兩者如果你全部都艱鉅了，就有活起來的潛質和希望。
再加上和你搭戲的是李澤軒，我相信你肯定能夠在這個圈子裡有所斬獲。”
張學有話說到最後，語氣中充滿了信心，他不光相信迪麗熱吧的能力，同時也相信李澤軒的水平。
既然迪麗熱吧是李澤軒親自挑選出來的，就說明這個女生有過人之處。
也相信她未來在圈子裡能夠發展的特別好。
聽到歌神的再次誇讚，迪麗熱吧早已受寵若驚。
她終於鼓起勇氣請求要一張簽名，和張學有也笑著和她合影留念，並且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從咖啡館走出來時，迪麗熱吧甚至有一種做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