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雷與梁幼儀武力值相比,梁幼儀必輸無疑。張紅雷作戰經驗豐富,是蛟龍國著名戰神,不僅武力彪悍,謀略也不輸大陳的任何將領。
刀槍比試便罷了,還是要摘下張紅雷的耳環!
近身不得,如何贏他?槍挑掉耳環?那勢必是要把耳朵撕裂啊!
如果,能撕裂張紅雷的耳朵摘耳環,何不……摘了他的腦袋一了百了?
一時間,倆人的心理活動異常豐富。
張紅雷那邊,已經扛出來鋒利沉重的三股託天鋼叉,駿馬也已經在空場開始熱身。
梁幼儀的銀槍由伴鶴拎著,做好了與張紅雷一較高下的準備。
兩國守軍雖然沒有大聲呼喊,但是群情激昂,都希望自己一國的人能勝出。
鳳闕看著彪悍的張紅雷,心裡有些焦慮,卻也只能尊重雲裳郡主。這是她的戰場,是她名揚天下的場面。
他要小心地保護,而不是阻攔。
手心裡悄悄捏了幾粒石子,站在她身後。
伴鶴也捏了幾粒石子,只要張紅雷敢下狠手,他就直接要他命。
兩人拍馬到了場中,梁幼儀拖著銀槍,脊背挺直。
儘管她個子在陳國不算矮,但是在張紅雷面前,就像一隻兔子站在一頭雄獅面前。
“這比試有點雞肋。”梁景澐說道。
要麼生死擂,要麼不比,摘耳環?到底是女人,連比武都透著不上臺面。
梁文正沒說話,他懂梁景澐的意思,梁家人巴不得張紅雷與梁幼儀打生死擂,最好張紅雷當場殺了雲裳郡主。
兩方都在等著一場轟轟烈烈的廝殺,就聽見梁幼儀對張紅雷說:“張將軍不肯要彩頭,既然如此客氣,那本郡主也想減少將軍受傷害的程度。”
張紅雷笑著說:“郡主小看張某?受傷乃兵家常事,你儘管挑,傷了,不怪郡主。”
她心疼自己了嗎?好想翻個跟斗……
嘴裡依舊哈哈大笑:“本帥等著郡主把耳環挑下來。”
梁幼儀認真地說:“本郡主有獨到的秘法,確實能把耳環摘下,又不傷將軍,只是要將軍給本郡主演示一下你平時摘下的方法,本郡主看一遍。”
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打趣道:“郡主,難不成你要用槍尖去開啟卡扣?”
梁幼儀認真地回道:“是的,本郡主就打算這麼幹!”
所有人都好奇心起來,一個人的槍法竟然精妙到如此地步?
梁景澐和梁文正也竊竊私語。
梁景澐說:“她太自大了。若能裂耳摘下耳環,已是不易,她還想槍尖開啟卡扣,一點點摘下來?”
梁文正也“嘖”了一聲:“郡主確實託大了,張紅雷有蛟龍國戰神之稱,武力確實不凡,郡主在京城怕是不知道……”
“她贏了三哥,就目空一切,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太后娘娘一切都還不知,她藏得可真深!”
梁文正這句話倒也不全是挑撥,他真是這麼想的。
“姑姑說過,她出生就鬼附體,這麼些年,她在陰溝裡爬行,太后娘娘都放過她一把了,沒想到她不感恩……伯父是不會饒過她的。”
下面嗡嗡嗡的議論,場上,張紅雷把自己的三股託天鋼叉放在馬背上,對她說:“郡主看好了——”
他摘下了耳環,在手上給她看卡扣的位置。
“這樣開啟……”他親手演示了一遍,說道,“郡主可看清楚了?”
梁幼儀點點頭,向他一抱拳,說道:“張將軍,承讓!”
張紅雷眨巴一下眼,承讓?
梁幼儀下巴朝他手上的耳環努了一下,說道:“耳環已經摘下來了。”
“這……”張紅雷瞪大眼睛。
“我說能摘下你的耳環,這不是摘下來了?”
“這是我自己摘下來給你演示的啊……”
他忽然笑起來,她是說過把他耳朵上的耳環摘下來,沒說過她親自摘,更沒說用槍法挑下來。
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以為”對方是靠精妙的槍法挑下來。
至於“怕你受傷”,“演示一下”,甚至騎馬拖槍……全部是鋪墊,是計。
“龍飛九天,鳳棲其右,赤炎王朝必定崛起!能配得上你雲裳郡主的,一定不凡。梁家人有眼無珠,你,才是真鳳!”
張紅雷哈哈大笑,拖著三股託天鋼叉,拍馬跑了一圈,大喊,“本帥輸了!”
從那一天開始,他再也不戴兩隻耳環,他要空著那隻耳朵,時時提醒自己,做事,要用腦子,而不是蠻力——此乃後話。
也告訴自己:我配不上她!
張紅雷向她抱拳:“雲裳郡主,在下佩服,願賭服輸,三次傾力相助,自今日起,生效!”
“張將軍言而有信,定然前途無量!”
“後會有期!”張紅雷拖鋼叉對下屬喊了一聲,“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