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錦也沒閒著,又跳下河,把顧若虛、姬染等人拉上岸來。一個個凍得哆哆嗦嗦,還著急地問:“小王爺怎麼樣?要不要緊?”
氣得顧錦顏對二哥說道:“你們沒能力,還逞強,救人不成,還要勞煩郡主派人救你們。”
顧若虛凍得哆哆嗦嗦地說:“謝,謝郡主......下水,下水腿就抽筋......”
“顧二哥別說話了,趕緊也去找太醫醫治。”
太醫給鳳闕診治好,出來的時候,梁幼儀問了太醫。
太醫道:“王爺身體根基不好,又受了寒氣侵襲,要根治很難,藥裡缺少一味安神鎮驚的聖物。”
“缺什麼?”
“紅珊瑚。它能調節人體內血氣運轉,還能除宿血、續斷骨,使人從根本上吉祥順遂。無鑲嵌的紅珊瑚掛墜、手串等等,更是活血保健的最佳聖品。若能常年佩戴,定然大有裨益。”
“千年紅珊瑚行嗎?”
太醫一聽就眼睛亮了:“千年紅珊瑚?那可太行了,那可是靈物。若有千年紅珊瑚,別說能斷了咳疾的根,常常佩戴,還可能延年益壽。”
梁幼儀忍不住輕輕咳了一下,鳳闕才十九吧?已經開始用延年益壽這個詞了。
傅老夫人和姚素衣看到梁幼儀為了救鳳闕,不僅派自己侍衛下去救人,還把自己的狐皮毯子也拿出去,很不高興。
“郡主,你怎麼把自己用的毯子讓給男人用?”
“用瞭如何?”
“你這樣做讓璋兒怎麼想?”
“那又如何?”
“你一個未嫁的閨閣女兒家,不顧未婚夫的面子,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的貼身物品給別的男人用,你的禮義廉恥呢?”
“關你何事!”梁幼儀大義凜然地說道,“太后娘娘體恤萬民,更何況是大陳功臣鳳家?你不想本郡主救人,是想陷太后娘娘於不義嗎?”
傅老夫人扯頭花很行,但是扯到家國大義,她聽都聽不懂,哪裡懟得過?
藺夫人站出來,說道:“郡主未免太過分了些,傅老夫人不過是覺得你把貼身之物給了其他男子不合規矩,她又是你未來的婆婆,說你幾句,你何苦拿這樣大的帽子壓她?”
顧錦顏冷笑道:“依著藺夫人的意思,最好我們都見死不救,回頭滿京城傳謠言,說齊王在宮中溺水而亡,你是想叫全大陳都戳太后娘娘和陛下的脊樑骨嗎?”
“就是,郡主是太后的孃家人,定國公府的家風就是為國為民,高風亮節。噢,我懂了,你想叫別人都以為齊王落水,是太后娘娘故意不救,活活淹死的對吧?”
葉幽弦也不饒人,她與顧錦顏、梁幼儀是多年的好朋友,前兩者一說話,她立即找到重點——
救小王爺必須和家國大義,和太后的施政扯上。
不然,不僅被這幫女人用女子德行討伐,說不得幼幼回去還會被國公府責罰。
如果幼幼是為了朝堂救人,為了太后的名聲救人,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僅無過,還會有功。
藺夫人頓時急了:“我們沒有那個意思,你們不要淨胡說歪理!”
“藺夫人,你信不信,郡主今天救人,太后一定會嘉獎,而你這見死不救的小人,一定會被處罰?”
顧錦顏道,“明日我便叫我公公彈劾藺大人,家風不正!”
“你,世子夫人,你誤會了!”藺夫人頓時有些慌神了,她不過是幫著傅老夫人出個頭,怎麼就上升到男人被彈劾了?
藺懷夕站出來,氣憤地說:“世子夫人、郡主、謝夫人(葉幽弦),你們也不必合夥擠兌我母親,郡主是丞相的未婚妻,救人是好事,但是把貼身物品拿出去,就是不尊重丞相。”
梁幼儀淡淡地看著她:“藺懷夕,你能代表丞相?他和你這麼親近,心裡想法都告訴你?他叫你來為難本郡主的?”
“你,你胡說什麼?”一邊說一邊偷偷縮到藺夫人身後去了。
梁幼儀懂了,又一個傅璋的愛慕者。
是啊,傅璋多次三級跳,相貌堂堂,平時擺出一副“清冷君子”的形象,後院又“乾淨”得很,不知情的貴女,不知道加了多少分好感。
下次的兩千石細糧,她找到買家了......
藺夫人看著是佔不到好處了,傅老夫人立不起來,她再強出頭,藺大人恐怕真要官途受阻,也趁機與藺懷夕移步人群后面。
傅老夫人又站在面對梁幼儀的正前方。
她硬著頭皮對梁幼儀說:“虧得丞相還一直叮囑老身要對你好一些,你就這麼對待我?”
“誰給你的權力,在本郡主面前自稱我?”梁幼儀本就冷漠的臉,更是沒有一絲笑容,喝道,“見了本郡主為何不行禮?”
“你……”
傅老夫人和姚素衣目瞪口呆,現場那麼多夫人看著,準婆婆給準兒媳行禮?
“跪下!”梁幼儀聲音淡而威嚴。
顧錦顏站在旁邊,世子妃的威儀拉滿,訓斥道:“丞相作為百官之首,最應懂得禮別尊卑。雲裳郡主乃先帝親封的從一品郡主,你不行禮,是想與皇家作對嗎?”
傅老夫人和姚素衣無可奈何,臉皮青紫,只好行了禮。
梁幼儀輕哼一聲,根本不搭理她們滿臉的委屈和憤懣,帶人施施然去了。
走遠些,對芳苓說:“讓疊錦通知紅袖,姚素衣母女的肚兜和褻褲可以出手了,記住,聲勢越大越好,務必傳得滿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