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當真了!
他腰間的極品玉佩輕輕摩挲他的白袍,矜貴肆意得讓人挪不開眼。
這會兒的鳳闕,就是那唇紅齒白的少年郎,目光驕傲又放肆,鋒利又真誠。
沒有傅璋的算計,也沒有傅璋中年人特有的爹味,讓人心動又懊惱。
梁幼儀耳邊一片紅,瞪了他一眼,輕聲斥道:“你好好走路。”
就這一瞪,一斥,鳳闕心裡狠狠地悶疼。
真的太好看了,瞪人、斥責人竟然也這麼好看!
他太放肆,看得梁幼儀眼簾都無法抬起,微微有些惱怒:“鳳闕!!”
其實從上次在宮裡,他對她說“考慮下本王好不好”,這些天,這句話每天在腦海裡不停地翻騰。
考慮一下本王好不好啊梁幼儀?
如果一定要嫁,要脫離定國公府,傅璋不行,鳳闕大概是個不錯的人選。
“哎哎,聽見了!”
她叫他好好走路,聲音可愛得要命,鳳闕立即聽話地轉了身。
結果正經了沒幾息,他又轉身,眉眼都含著笑,小聲說:“疊錦不在,叫子墨以後就守著竹塢,有任何事,你叫他立即告訴我,我保證隨叫隨到。”
說話間,便見有府裡的下人遠遠地走過,兩人再次恢復疏離,梁幼儀遠遠地看著鳳闕上了馬車,轉身回了竹塢。
坐在桌前,原本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想著剛才與鳳闕的對話,她覺得就算鳳闕是粉身碎骨的火焰,她就做一次飛蛾也未嘗不可。
畢竟再差也不會比嫁給傅璋更糟。
想到方才悟真道人說的話,梁幼儀搭眼看看自己住了七八年的竹塢。
院子位置在整個國公府最偏遠的西北角,不若太后原先做姑娘時,住在全府最大最奢華的菡萏院。
整個竹塢面積不僅比菡萏院小了兩三倍,裡面連一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
博古架上,也只有幾件贗品瓷器,連一件值錢的擺件也沒有。
臥室裡被褥帳子,是她自己置辦的,她其實不缺銀子,肯定要住得舒服些。
衣櫃裡只有最近柳南絮給她置辦的兩套新衣。
她原本是有份例的,包括一年四季各四套的服飾,還特別定製四季專門的入宮服飾。
但是姜霜從來都不敢大膽地給她添置,每次梁老夫人看不下去了,或者外人看不下去,說到臉上了,姜霜才會去置辦。
竹塢,清貧!
閨房,實在與她的身份不配。
她鋪子裡賺的銀子,這些年都花在傅璋身上。
曾祖母當初留下來的珍品,被傅璋以借用、觀賞的名義拿去再也沒拿回來。
悟真道人說欠她的,府裡都補上。
接下去,無論悟真道人能不能替她退婚,她都要想辦法把傅璋欠她的也一一奪回。
夜飯時,國公府一陣騷動。
許久不管俗務的老祖宗,竟然親自來了前院議事廳。
安遠把梁勃、梁知年、梁景湛、梁老夫人、姜霜、柳南絮叫來,四代當家主子齊聚一堂。
悟真道人乾瘦,精神矍鑠,看起來比梁勃還要健朗,他也不廢話,開門見山。
“今天叫你們幾個過來,是商議一下如今朝堂的事。”老頭兒皺著眉說道,“這幾年,太后成長不少,但是在傅璋的事上,她太過偏袒,再不阻止,恐大禍臨頭。”
梁老夫人為太后辯解:“非太后偏袒,她要站穩腳跟,自然要用絕對忠心之人。”
“這不是理由,忠心的臣子多的是,不差傅璋一個。太后這件事上,手段不夠。”悟真道人說。
梁景湛道:“傅璋雖然忠心,但能力欠缺,德行也被天下人詬病,最近聲名狼藉,對太后娘娘十分不利。”
悟真道人點頭:“傅璋原先做個侍郎勉強合格,做到尚書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做丞相便是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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