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樾微笑著給她行禮,梁幼儀也點點頭,正要過去,夏青樾忽然笑著問道:“聽聞郡主要與傅大人退婚?”
梁幼儀站定,眼皮微抬,看著這一貫愛裝的“平妻”。
“所以呢?”
“如果你退婚了,那我就是傅大人的正妻,你就是人人嫌棄的棄婦!”
“你確定?”
“傅大人被御史彈劾,被學子誤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竟然落井下石要退婚,永遠別想被傅大人原諒。”
“你這麼喜歡傅璋?”
“那當然。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因為傅大人一時受挫,就棄他而去,我會陪他一生一世。”
“若他十惡不赦,壞事做絕,你也陪他?”
“是,哪怕全大陳與他為敵,我也會堅決支援他,哪怕是死,我也要替他擋住風刀霜刃。”
梁幼儀好心地提醒道:“可他不需要你的陪伴,也不稀罕你的深情,甚至你生的孩子他也不會重視,你待如何?”
“傅大人潔身自好,一心為國為民,將來他若沒時間顧及父母孩兒,我定會做好他的後盾。”
“可在他心裡,你的影子也沒有!他去西南,哪怕知道我要與他退婚,他依然把家交給了我,而不是你!”
“......”夏青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青白交加,“你暫時代管侍郎府又如何?他回來,太后就會下旨給你們退婚!”
梁幼儀一本正經地說:“並沒有。”
夏青樾不信,說道:“你還隱瞞?我父親在宮裡聽到了,太后娘娘親口對傅大人說,你們要退婚,還是老祖宗親自出面要退婚。”
“並沒有。”
“你......你騙誰呀?”
“我說沒有就沒有,不然,怎麼請我去管理侍郎府?”
“......”夏青樾被堵得啞口無言,忽然出口道,“你說過,我想要正妻你也給。”
“我也說過,你要拿出誠意來。”
“你......你反正要退婚,為何還要我拿出誠意?”
“夏青樾,做不做得成正妻,我說了算。你要不要試試?”
梁幼儀簡直有毒,冷淡著一張臉,壓迫力令夏青樾全身發抖。
好半天,夏青樾心底發虛地說了一句:“你怎麼敢的?”
“呵~”
梁幼儀轉身就走。
我敢不敢的關你何事!
別說正妻,太后連你活著進侍郎府的機會都不給,還做春秋大夢呢!
夏青樾看著梁幼儀脊背挺直,那一聲“呵”令她原本得意、篤定的心,頓時惱怒,呸,一個棄婦,以後只配給人做填房!
藺懷夕看梁幼儀昂首挺胸地走了,而夏青樾失魂落魄,她頓時氣了。
走過來,堵住梁幼儀的路,說道:“你欺負青樾了?”
“是又怎樣?”
“......”藺懷夕不會了,為何承認?
梁幼儀忽然問道:“藺懷夕,你願意嫁給傅璋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藺懷夕張口結舌,臉色漲得通紅。
梁幼儀點點頭:“本郡主懂了,你不想!”
帶著芳苓頭也不回地走了。
藺懷夕還懵在當地:雲裳郡主她什麼意思?
夏青樾看她與梁幼儀說了一句什麼,就呆在廊下,以為梁幼儀又說了什麼刺激藺懷夕的話。
便過來問道:“懷夕,她給你說了什麼?”
藺懷夕支支吾吾不說。
反而問了一句:“她方才與你說什麼?我看你氣得不輕。”
夏青樾一時不知從何說起,糧食的事是不可能說的,只能氣憤地說:“前幾日,定國公府的老祖宗出山,求太后允許雲裳郡主與傅大人退婚,我不過方才問了她一句,她竟然諷刺我一頓。”
“什麼?她要與傅大人退婚?”藺懷夕第一次得到這個訊息,驚叫道,“她不是去侍郎府主持中饋了嗎?我娘說是傅大人親自去定國公府請她。”
“......”夏青樾被插一刀,反問道,“懷夕,她到底與你說了什麼,你那樣吃驚?”
“沒說什麼。”藺懷夕和夏青樾像踢球一樣,再次把球踢回去,“她退了婚,你不就是正妻了嗎?她退婚絕對再難高嫁。你好日子在後頭呢!”
可是,夏青樾心裡不安。
她總覺得雲裳郡主的淡漠臉後有算計,自己不聽她的,肯定後悔終生。
回到吏部尚書女眷的位置,悶悶地喝茶。
忽然看見藺懷夕追著梁幼儀去了,她立即對抱玉說:“去,跟上她,聽聽她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