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苓和顧若虛的小廝上來,三下五除二把丫鬟僕婦拿住。
梁幼儀道:“抬起頭來。”
看到幾人是姚素衣和傅桑榆的貼身大丫鬟,梁幼儀道:“你們不是跟著嫂嫂在莊子上嗎?為何在府裡?竟然還如此奢靡?”
幾個丫鬟都不敢說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經允許擅自潛在侍郎府院子,還如此奢靡,本郡主不管你們是誰接回來的,一律打死、發賣!”
姚素衣的大丫鬟鴛鴦,跪在地上哭道:“求郡主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群丫鬟僕婦都嚇死了,紛紛跪地求饒。
傅老夫人自然知道怎麼回事,辯解道:“郡主,大過年的,都關柴房裡,過幾天再罰吧?”
梁幼儀嚴肅地說:“國難當頭,如此奢靡,若被御史知道,定然彈劾傅大人治家不嚴。傅大人能保住侍郎的職位不易,老夫人,您是更在乎傅大人前程,還是這些拖後腿的下人?”
傅老夫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得臉通紅。
顧錦顏插話道:“若是我輔國公府,莫說擺下這樣的奢靡餐食,就是不遵家主指令擅自回府,便足以打死、發賣。”
葉幽弦也跟著說:“發生這樣的事,主子竟然還幫著下人說話,難不成是老夫人您允許的?”
傅老夫人:......
梁幼儀:“拉下去,打!”
侍郎府的小廝看著傅老夫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既然充耳不聞,那耳朵別要了。”梁幼儀道。
芳苓拔出劍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鴛鴦的一隻耳朵削去。
小廝嚇死了,連忙告饒:“郡主饒命,我們馬上執行命令!”
把幾個丫鬟按地上,舉棍便打。
姚素衣母子躲在角落,看著鴛鴦的耳朵被削,還被按地上杖責,一聲不吭。
丫鬟看著自己真要被打死,開始大喊:“郡主,奴婢是跟著姚娘子、大小姐、二少爺、三少爺一起回來的......”
“打!狠狠地打!”梁幼儀淡漠地說,“竟然敢攀扯嫂嫂。嫂嫂好歹也管家六年了,哪會這樣不懂規矩?”
眼看大板子又舉得高高的,丫鬟們嚇壞了。
“姚娘子就藏在假山後面,郡主若不信,就叫人去搜。”鴛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的一隻耳朵被削,再斷個腿或者打癱瘓,以後想嫁人也嫁不了了。
顧若虛倒揹著手去了假山後,把藏在角落裡的母子四個趕了出來。
幾人狼狽不堪,灰溜溜地出來。
葉幽弦立即叫起來:“哎呀,不是太后娘娘下旨把姚氏母子都趕出侍郎府嗎?怎麼還留在府裡?傅大人抗旨不遵?”
“對呀,竟然還擺渾羊歿忽!不是說傅大人出身貧寒,最是節約嗎?難道平時的簡樸都是裝的?”
徐夫人也皺眉道:“那是姚氏的三兒子吧?我記得清楚,尾牙宴上,太后娘娘說要永久驅逐出京城,怎麼還住在府裡?”
還有個官夫人說道:“那個是被流民糟蹋的吧?”
夏夫人終於扳回一局,扯扯傅老夫人的袖子,大聲問道:“親家,怎麼回事?”
傅老夫人:……有地縫嗎?給我鑽一鑽!
姚素衣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把幾個孩子都往身後護著,尬笑著道:“新年吉祥。”
“這是做甚麼?傅大人不是把你們逐出去了嗎?你們怎麼還在府裡?”
姚素衣硬著頭皮說:“對不住,郡主,我......”
顧錦顏怒斥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郡主跟前你你我我?一個不上臺面的窮親戚,把侍郎府攪得天翻地覆,被逐出去,還有臉偷偷回來,真是一點臉面不要!”
“你,你如何這樣說我娘?你算哪根蔥?跑我侍郎府裡胡說八道?”傅南凱看她罵自己母親,立即挺身而出,罵顧錦顏。
“大膽,對世子夫人不敬!”顧錦顏的丫鬟花鈿看著傅老夫人說,“你的孫子這種德性還敢叫他呆在京城?哪一會兒被人打死都找不到屍首!”
傅老夫人的話全部堵在嗓子眼。
罵傅南凱又不捨得,想到他的遭遇就心疼。
罵顧錦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大理寺少卿藺夫人,小聲對夏夫人道:“我看那母子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聽說府裡的人都是姚氏孃家的親戚朋友,夏小姐嫁過來,只怕會受這些人的磋磨。”
夏夫人想到自己好好的女兒嫁給傅璋做妾(平妻也是妾),還是被傅桑榆那個賤丫頭下藥設計的,就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對梁幼儀道:“郡主,看來這府裡一向沒有規矩,在你的面前還這樣的猖狂,竟然連世子夫人都敢罵,以後還不知道惹出什麼禍端來!”
梁幼儀自然知道她在挑唆,便不軟不硬地說了一句:“夏夫人,你若想替夏大小姐出口氣,隨便打。”
夏夫人一下子噎住。
打了傅桑榆和姚氏,就免不得又會讓人想起來尾牙宴上夏青樾與傅璋滾床單的事,不打,就顯得她只會挑唆,不敢上手,是個慫貨。
一時左右為難,心裡一陣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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