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呈和李桓獻忽然看見梁知年的人通知梁幼儀去議事,馬上又打起精神來。
這個議事會,他們要參加!
梁知夏不軟不硬地說,梁家將要商議邊關大事,謝絕外人參加。
梁幼儀帶著鳳闕、伴鶴、畫樓,在中軍帳門口遇見靖南王和李桓獻被守衛阻攔,便對守將說:“今兒談的事與本郡主有關,他們都是本郡主的朋友,叫他們進去。”
守將不同意。
裡面佈下天羅地網,要殺雲裳郡主,蕭呈是親王,萬一進去被誤殺,殺害親王等同於謀反,太后也保不住他們。
李桓獻是輔國公世子,他若死在這裡,輔國公與文國公又是親家,太后也完了。
守將再次強調:“這是國公爺的意思,雲裳郡主不要為難末將。”
“若本郡主一定要他們進去呢?”
“那就別怪末將不客氣。”
“你想怎麼不客氣?”
畫樓一記直拳,守將就像水中逃跑的大蝦,身體對摺,倒飛出去,“砰”,砸在中軍帳的柱子上,倒地上徹底沒了動靜。
又一個衝上來,畫樓又是一拳。
門口的幾人,一拳飛一個。
不斷地有新的守衛過來,畫樓大開殺戒。
梁幼儀叫畫樓住手,高聲喊道:“梁知夏、梁知年,請讓靖南王和李世子進去一起議事。”
梁知年說話都困難,他被抬到圈椅上,屁股下塞了軟墊,椅子前用繩子攔住,不然,他會滑到地上。
梁知夏也不出來,在帳裡說了一聲:“你自己進來,其他人不必進來。”
隔著一道簾子,外面的人和裡面的人互相喊話。
那麼多將士,不斷地有人上前與他們拼殺,如果在門口就耗盡力氣,帳中的大將以逸待勞,再輔以機關,他們在劫難逃。
如果不帶蕭呈他們進去,那就是下她的臉。
鳳闕說:“看來裡面的人不想談事,只想殺郡主!”
“要談便在陽光下光明正大的談,否則,就不談了。”梁幼儀罵道,“一群縮頭烏龜!躲在帳中搞陰謀詭計,讓手下將士做出頭檁子,怪不得五個少將軍都被活捉。三十萬大軍一個人都救不回來,要割讓七座城池換人。”
裡面傳來拍桌子的聲音,罵聲刺耳。
然鵝,依舊沒人出來。
“是男人就出來,與本郡主真刀真槍地痛快殺一場,躲在裡面設埋伏,弄機關,算什麼本事?”
她不打算進去了。
明知道里面有埋伏,再帶著自己的人進去,那不是勇敢,是莽撞。
“本郡主定了,今兒談判就在室外,眾目睽睽下談判。”
她對陳振廉說,“你去拿幾根火把,搬幾張桌子椅子,這中軍帳既然進不得,那就不要了!”
不一會兒,陳振廉帶著幾百人,拿了火把,搬來桌子椅子。
桌椅在遠處擺好,
她讓人把火把都點著,在中軍帳外面,候命。
再次對著中軍帳喊話:“本郡主要求公開議事,不想進你們的破帳子。我數十個數,如果堅持不肯出來,一切後果自負。十、九、八……”
空氣彷彿凝滯,帳內外忽然一片安靜。
大概是吃定她一個女子,不敢放火與資深老將對抗,帳內對她的喊話嗤之以鼻,不理不睬。
越來越多的將士走過來,圍在大帳外,等著看結局。
“七、六、五……”
大帳裡坐滿了梁家軍將領,擠擠挨挨,站著的,坐著的,有幾十人。
原本群情激昂活捉梁幼儀,此時也猶豫了。
她不會真放火吧?
幾個大將按捺不住,以宋鐘山為首的守將,氣憤地看著梁知年,說道:“國公爺,不過是一個郡主,她總共才五六個人,你們到底怕什麼?”
梁知夏說:“你們不知道,這賤人邪性,三五個人都打不過她,她手下那兩個侍衛,更厲害,國公爺和景渝就是被他們害成這個樣子的。”
宋鐘山說:“那也不能由她罵陣吧?大將軍,外面走來走去的可都是將士,看見我們這做派,以後誰還信服?”
“小不忍則亂大謀,宋將軍,你切不可自亂陣腳,影響軍心。太后為我梁知夏的親妹妹,誰敢造次,滅他九族。”
什麼玩意兒!宋鐘山氣得要往外走:“你們不出去,我去看看……”
“老宋,你敢抗令?”
“蛟龍不讓打,赤炎不讓打,如今我們勞師動眾地殺一個女娃?本來就已經夠丟臉,還被她罵縮頭烏龜,這將軍做個屁!”
梁知夏使了個眼色,馬上有人站在宋鐘山身後,下了他的兵器。
裡面在內訌,但始終沒人出來,倒是中軍帳外,圍觀的將士越來越多。
“四、三、二……一!”梁幼儀手一擺,“燒!”
中軍帳外八根火把,先從底部點著,接著一起把火把丟向大帳,霎時,中軍帳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