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想更瞭解我的力量。”李牧的回答直接而坦誠，“報告中提到，我的基因對普通人有‘良性侵略’的特性，這其中存在太多未知。我學習是為了確保這種‘侵略’的演化方向，始終是可控的、有益的。”
聽到這番話，憐風失笑地搖了搖頭，彷彿是在看一個剛剛踏入廣闊天地的愣頭青，既天真又充滿拼勁。
“你的想法很大膽，甚至可以說是……野心勃勃。”她緩步走到李牧面前，“但你把超級基因想得太簡單了。等你係統地學習之後，你就會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有多麼天真。”
“不過，有求知慾是好事。我很忙，現在開始你的第一課吧。”
她轉身走回操作檯，手指在控制檯上輕輕一劃，一道藍色光幕隨之浮現，展開成複雜的人體基因示意圖，影象在空中緩緩旋轉。
“我們從最核心的原理開始。”憐風一邊操作，一邊開口道，“在地球的基礎生物學中，基因只是決定體貌特徵與生理結構的密碼。但超級基因不一樣。”
她手指一點，基因圖層緩緩淡出，轉而呈現出一個構造繁複、似程式碼又似能量流的“異空間投影”。
“超級基因的演化，一共經歷了四個階段。”
“初階段，是壽命上的提升，改變基因，讓壽命提升至上千年。”
“第一代，在提升壽命的基礎上，針對肉體素質強化，為軍隊而造。”
光幕中間，黃色區域亮起。
“第二代，在此第一代的基礎上的進化和變異。基因的變化可用天體計算機控制，但是基因的變異不可控，一些良性的變異，能讓超級戰士進化出神奇的能力。”
說到這裡，憐風看了李牧一眼，“你體內的‘武安君基因’，能控制超級基因的進化方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可以複製超級基因，讓普通人成為超級戰士。”
“可惜，前提是你得了解目標超級基因的底層編碼，而擁有底層編碼，就是沒有你的複製，也能批次製造出超級戰士，你的複製又變得毫無意義。”
李牧問道：“那如果我能掌握所有超級基因的底層編碼，把所有有用的能力都提煉出來，融合到一個新個體身上——我是不是可以造出完美的超級戰士？”
憐風輕輕揚了下眉，十分詫異李牧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她語氣不緊不慢地回答：“你的想法很理想化。”
“你要明白，一段超級基因的底層編碼，包含的不是某種‘能力片段’，而是數十億的序列排列，每一組編碼之間相互關聯，具備天然的衝突與排他性。”
“你若真想把這些基因整合成一個系統，不僅要了解每一段程式碼背後的功能，還得最佳化、刪減、調和、乃至‘重編’。你要讓互斥的結構共存，要讓不同的進化方向形成統一的代謝機制。”
憐風微微一笑，並非嘲諷，而是某種身為研究員對“夢想”追求的欣賞。
不敢想，還怎麼研究？
“這條路……所需的資源、知識、時間……恐怕要以數萬年、數十萬年計算。。”
李牧有些洩氣，他原本以為，自己找出了一條近乎“終極”的路徑——將所有優秀基因融合、統一，打造出無敵的完美戰士。
可從憐風口中聽來，這不過是個在研究員眼中意淫的夢。
“最起碼你有一個研究員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