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蝸受到170分貝的噪音衝擊;
一剎那,雙瞳直面約800萬支燭火的強烈閃光亮度!
健壯男性,只要不戴墨鏡和耳罩,驟然遭遇如此傷害,絕對會陷入持續眩暈和失明,甚至昏迷。
而夜魔更加不堪了。
它們天生畏光。
銳利叫聲在昏暗中傳的極遠。
託有人殿後的福,王指導帶著部分成員,追上許總團隊,一行人倉促離開尚算暖和的糧站營地。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踩著積雪所化堅冰,朝著大酒店撒足狂奔。
沿途,偶爾有地鼠一般,從犄角旮旯,奮力探出軀幹的喪屍,也無需逗留消滅,悶頭跑步就是!
一時間,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穿著防寒服的幾人竟不感覺寒冷。
遭遇跟科教城營地形成了強烈反差。
課間休息的倖存者,一邊享受暖氣,一邊整理著各自筆記,吃點小零食補充營養。
不遠處,體育館的改造工作接近尾聲。
在工兵隊不懈努力之下,一共五個足夠大型直升機出入的大門被鑿出,並且安裝上了可電動開啟,亦能手動拉開的厚重捲簾門。
——為了施工安全,確保主體建築的承重結構不受損,連長倪光特意從一堆資料裡,翻出來體育館當初的施工圖。
來自大孤鎮的大掛車,冒險開過來三車,再一次輸送取暖發電的煤炭資源。
而主要道路清掃完畢後,積雪在不起眼、不影響交通和巡邏的地方,被高高堆起,眼下,已成為足以防彈的厚實冰結構、天然掩體。
寬敞公寓內。
剛洗完澡的顏盈,上身為純棉白色T恤,下身是一條天藍色牛仔褲。
全身唯一略顯暴露的,就是腳上那雙淡粉色的低跟涼鞋,露出了白玉般的美足。
“喝點酒?”
酒精只是情緒的催化劑而已,或者說,一個藉口,孟德還是稍微矜持了一下。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顏盈這女人表現得比他還急。
……
……
藉著月光,孟德點了根香菸,走到了窗邊。
身後。
顏盈嘴唇有點發白。
加體質的好處,竟然能在這方面體現?
不意外。
同時,不沉迷。
劉皇叔有句話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
欲成就大事,就不能被某些情緒所控制,那位曹氏先賢一炮害三賢的舊事,猶在眼前,不可以不慎重。
當然,孟德總體是推崇曹操的。
魏武揮鞭,東臨碣石有遺篇!
這位亂世崛起的梟雄,唯一的黑點,大概也就宛城那次了,更多情況下,是寫出: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雄主。
大樓正下方。
兩條體型勝過雄獅,開啟基因進化之路的特種軍犬,正在咀嚼小零食——
凍成冰雕,嘎嘣脆的喪屍腦袋。
後勤保障方面的文職人員,正在揮舞訊號棒,指揮掛車前往火力發電廠。
令人意外的莫過於路燈了。
經歷極寒,大部分路燈和燈條竟然還能工作,很顯然,暴雪來得急、去得快,事後的能見度又重新恢復。
氣溫方面,總體維持在零下四十五至五十度,不見回升,也不見回落。
“還不錯。”孟德低語,“比一直下雪強得多。”
“月亮也出來了啊。”
頭頂,冷月當空。
掛鐘顯示是下午六點十五分,清冷月光穿過微雲,像層薄霜似的撒在地面。
或許是學了一天的緣故,在劇院悶頭聽課的倖存者們格外瞌睡,去食堂吃頓飯,便陸續回宿舍睡去。
軋軋~
細碎腳步聲在殘留少量冰屑,卻不打滑的路面上響起,戰士們恢復了巡夜。
轟轟轟,軍用雪地摩托車同樣有用武之地。
期間,猛士三裝甲突擊車的加入,彌補了暗哨缺失帶來的隱患。
固若金湯?
差不多了。
自從見過夜魔的駭人操作,本就縝密的巡察工作,再上一個臺階,連具備夜視功能的無人偵察機也被排值班表、輪著升空。
——跟整個科教城存在的監控攝像頭一起,構成了監察網路!
畫面匯總至資訊大廳,由三名戰士,帶著九個民兵,實行二十四小時輪班監視。
即便這樣,手握重金的孟德還是決定,再徵召兩頭新軍犬!
懶得取名字,果斷丟給發育起來的艾特、六六當小弟。
四個生物雷達!
分成兩路巡察,從駐紮一個步兵排的億達廣場,到鹿鳴湖對岸的中心醫院,如此天羅地網,絕對可以睡一個安穩覺。
整個過程,顏盈都沒開口,她拎得清自己究竟是什麼定位,乖、懂事,才是核心。
假如往後有新人加入,自己依舊是乖巧、聽安排。
另外,她不久前確實給孟德提及了一個情報:
隔壁鷹城有一家國營黃金加工廠,穩定為中州省四大行供貨。
鷹城?
風水寶地嗎?
有一個陸航旅的裝備,有黃金,有煤、鐵等礦藏。
“四大行不可能只有一個供貨渠道,但光是這一家就足夠我吃到撐,保底整出一個重型合成旅來。”
“介時,組織更加強大的飛行編隊,打探國庫金具體藏在哪裡,直撲過去……”
不得不說,孟德也喜歡暢想。
曾有致命菌群紮根的鷹城,眼下,在他心中,戰略地位再度抬升,他決定明早就讓大孤鎮的獨立連,派出軍犬和無人機深入偵察。
月亮都出來了。
太陽應該也會有吧。
不管能不能提供熱量,至少可以照明,有利於作戰!
時間推移。
哈~
億達廣場、守備部隊的排長趙維楠仰頭,打了一個哈欠,淚水湧出,瞬間浸溼了眼底佈滿血絲的眼球。
太乾燥了。
前天那場極端降水,把空氣搞得又冷又幹,抬起抓槍的左手:
02:53:03
“還有一小時七分鐘下哨。”
心間低語,二到四最難熬的哨有他這個排長領著,沒誰會犯困。
“都打起點精神,可以鬆散一下,自由活動。”
“是,排長!”
“是!”
聞言,三名戰士扭了扭腰,活動一下手腕,隨後依次開啟保溫杯、喝點濃茶,保持最佳戰鬥狀態,而非雕像一樣緊繃著。
旁邊不遠。
一輛裝甲車隆隆而過,正在撒完工業鹽的廣場周邊巡邏。
十五分鐘前,來自團部的兩條大狗剛溜過來……外鬆內緊,也出不了什麼事。
這麼想著,排長趙維楠略微低頭揉了揉脖頸,三兩秒後,抬起頭……
餘光瞥見有黑影竄過來。
站住口令?
不,直接扣扳機!
零下四五十度,誰瞎晃悠?
槍聲、哨聲大作。
嘭~
同步,一枚光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劃破黑夜,接著便是一聲爆響,聲音很大,直接在天空中炸裂開來,配合月光,當即將億達廣場周邊照得宛如白晝。
“喪屍襲擊!!!”
急促的呼喝聲響起,排部正在休息的戰士汗毛一豎,立刻端槍警戒。
嗚嗚嗚!嗚嗚嗚!
刺耳的警報聲被拉響。
大本營聽得一清二楚,可狗吠聲卻從鹿鳴湖對岸響起,駐守中心醫院的加強排,也猛烈開火了。
黑暗中,裝甲車出擊。
伴隨著大口徑機槍開火聲響起,激烈噴吐的火舌掃向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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