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斯你看見沒有?德國人的艦隊。他們的戰艦挺雄壯的,一點兒都不比我大英帝國的差。”港口旁,一名英軍軍官一邊抽著菸袋一邊對著自己的同伴說道。
“不可能的馬克。大英帝國的軍艦才是最強。而且你說的那艘軍艦也不是德國人的,而是清國人的。”這名名叫皮爾斯的軍官一臉不屑的說道。
“清國人?遠東的大辮子?他們竟然能擁有這麼好的軍艦,這是難以置信。”馬克吃驚的說道,在他的印象中,清國人一個個都帶著大辮子,他們愚昧無知和非洲的土著差不多,這樣一群傢伙怎麼能夠擁有這麼好的軍艦呢?
“這當然是因為我們歐洲人對他們的幫助,就像之前我們替日本人造的軍艦一樣。對了,你看沒看見前幾天日本人的軍艦?那就是之前我們大英帝國替他們製造的……”
“嗯?!日本人的軍艦來新加坡了?”
聽到這個訊息後,李光宗嚇了一跳!日本人好端端的來這裡幹什麼?他們又沒有新軍艦可以接受。根據情報,他們從英國訂購的新軍艦至少還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建好呢!
“既然不是為了自己,那就是為了敵人。”一想到這裡,李光宗立馬精神了起來,難不成日本人是想要趁著自己的新軍艦回國之時進行伏擊!很有可能!
只要稍微對歷史有點了解的人都會知道,日本似乎每一場戰爭爆都是先開打後宣戰。偷襲!這種卑劣的戰術幾乎已經滲透在了日本軍方的骨髓中,他們只要找到自己認為合適的機會,就會動手,所謂的國際法、道德什麼的在他們面前一分不值!
而這一次又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艘戰艦最脆弱的時候莫過於建好的時候,這個時候水手們對戰艦還不是太熟悉,戰艦也沒有編成有效的艦隊,這個時候的戰艦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若是選擇這個時候伏擊成功把握極大,並且這艘軍艦還是未來北洋水師的旗艦,如果能夠把它擊沉,一定會對北洋計程車氣造成沉重的打擊。
至於擊沉戰艦後所引發的一系列問題,日本人根本不會考慮。反正戰爭早晚都是要爆發的。
……
想到這裡,李光宗背後止不住的冒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若不是剛剛無意間聽到了英國軍官的談話後,那說不定自己真的會中了日本人的詭計,到時候不光“覆日”號,恐怕北洋之前所經營的大好局面都會隨著這次失敗而付諸東流。
“鄧世昌!”李光宗驚慌的對著身後大喊道。
“少帥!”聽到李光宗的叫喊,鄧世昌快步上前,來到了李光宗的身邊。
“鄧世昌,我問你,如果日本人在我們歸國的路上設伏,你打算怎麼處理?”李光宗直接開口問道。
“這個?日本人應該不會這麼做吧?這樣也沒有道德了。而且我不認為他們有這個膽量,這樣做會讓我大清立刻和他們開戰。”鄧世昌想了想回答道
“哼!道德,日本人知道道德這兩個字怎麼寫嗎?和野獸講規矩是一種愚蠢的想法。至於你所說的開戰,日本人所做的一切不知道是為了戰爭嗎?他們難道會害怕開戰?”鄧世昌的回答讓李光宗很不滿意,如果人人都是他這種想法的話,那麼會吃一個大虧的。
“少帥,難……難不成日本真的會在半路伏擊我們?”看著滿臉嚴肅的李光宗,鄧世昌也害怕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不確定,但不管日本人伏擊的事情是真是假?自己都必須做好準備。你去告訴德國人就說我有些不舒服,要在新加坡多留兩天。趁著這個時機給中堂大人傳信,讓劉步蟾率領軍艦過來迎接我們。另外我們自己也要戒備起來,從現在開始整艘軍艦,進入戰備狀態。所有炮彈上膛,隨時準備戰鬥。”
這就是李光宗的應對之策,自己這裡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然後從北洋水師緊急抽掉艦隊過來和自己匯合,只要軍艦數量夠多,實力夠強。那日本人就不敢輕易動手。
“是!我馬上去準備。”鄧世昌點了點頭,嚴肅的回答道。而隨著鄧世昌戒嚴的命令下達,原本因為回國而喜悅無比的眾人,頓時緊張起來,一股危機感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
……
1894年2月20日的清晨,在新加坡停留四天之後,李光宗率領的艦隊被迫離開,畢竟這裡是英國人的軍港,他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
無奈,李光宗只能率領戰艦起航向著北方前進!這一路上李光宗都無比的小心,生怕日本人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給他一炮。
很快隨行的德國人就感受到了覆日號戰艦上所瀰漫的緊張氣氛,聰明的提爾皮茨立刻意識到了,這恐怕要有事情將要發生,於是悄悄的率領艦隊遠離了覆日號。
德國人的舉動在李光宗的預料之內,提爾皮茨並不傻。雙方離得這麼近,再加上覆日號如此明顯的備戰舉動,他當然能夠推測出有事情發生。而這個時候他們選擇遠離自己,的確是正確的決定。畢竟現在清國和德國只是商業夥伴而已又不是盟友,他們當然要首先考慮自己的安全。
在這樣的詭異氣氛中,航行仍然在繼續。而隨著距離北洋越來越近,李光宗心中的危機感不減反增,這一路上他們繞過了好幾個適合伏擊的海域,都沒有發現日本人的蹤跡。
這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李光宗多慮了,日本人並沒有伏擊的想法,這也是最好的一種可能。至於第二種,日本人會伏擊自己。並且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伏擊。距離北洋越近,自己心中的警惕就會越低。如果在這個時候伏擊的話,那麼成功率會大大增加。前幾個海域都沒有日本人的蹤跡,那證明日本人很有可能就在家門口堵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