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笑容過後，是她略顯嘶啞的聲音，“你來了？”
桑望嘉咬了咬牙齒，這才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哎，太心急了，想著早點將專案收尾，結果一不小心，反而將自己的身體拖垮。”
“你……”
“我知道不要應該這麼做，也知道心急改變不了什麼，但我現在是個病人，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唸叨了，讓我好好休息吧。”
桑沐澄直接打斷了桑望嘉的聲音。
後者還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桑沐澄笑，“你沒發現你現在比媽媽還要囉嗦嗎？我當然知道你要說什麼。”
桑望嘉不說話了。
桑沐澄又緩緩看向了天花板，再說道，“我想喝粥了。”
“想喝什麼？我去買。”
桑望嘉立即準備起身，但下一刻，桑沐澄卻是搖搖頭。
然後，她轉頭看向了桑望嘉，“我們去瑞士吧，你覺得如何？”
桑望嘉愣了愣。
“你不想爸爸媽媽嗎？”桑沐澄又說道，“他們大概還得在那裡停留十天左右，我們現在飛過去找他們正正好。”
“可是……”
“我昨天倒下的時候，腦海裡一直在放走馬燈，然後我就想起了小時候生病，都是媽媽守在我身邊的。”
桑沐澄眨了眨眼睛，“我想他們了。”
……
桑望嘉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些不太理智。
桑沐澄這麼一說後，他就真的同意了她說的去瑞士的提議。
而且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就上了飛機。
“你的身體……”
“放心吧，只是勞累過度，醫生說之後多休息就可以了。”
桑沐澄的情緒倒是很興奮，一邊看著窗外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攻略，“我們下飛機後就直接去琉森湖那邊吧？我之前聽媽媽說他們打算去那裡，算一下路程，他們這兩天應該都會在那邊。”
“不用提前跟他們說嗎？”
“當然不用，這說了的話，還能有什麼驚喜？”
“要是出什麼事呢？”
“放心，我都讓人安排好了。”桑沐澄說道。
當發現桑望嘉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後，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別擔心了，反正你跟我走就行。”
“哦。”
桑望嘉很順從地應了，然後默默跟空乘人員要了一杯水，遞給桑沐澄，“你先把藥吃了。”
“什麼藥？”
桑望嘉跟她對視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轉身，從自己的揹包中取出了藥，遞給桑沐澄。
裡面連每次的藥量桑望嘉都分配好了，就放在一個個的小格子中。
桑沐澄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頭，再看向他。
“吃了。”桑望嘉一臉的嚴肅。
桑沐澄倒也沒說什麼，點點頭後，將藥一股腦嚥了進去。
那杯水也被桑沐澄喝完後，她這才轉頭問他，“你沒告訴爸媽我住院的事情吧？”
“你要是能按時吃藥，我就不說。”
“你提醒我吧。”桑沐澄卻是說道，“藥也放你那裡。”
桑望嘉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但到底還是將東西收了回去。
桑沐澄又看向了窗外，“不知道那邊的天氣怎麼樣。”
“我查過了，是個晴天。”桑望嘉回答。
人做道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