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甚至擠出了兩滴“眼淚”。
“殿中令丞說的對,臣等絕無逼宮之意,還請太師明鑑啊!”
其餘官員見狀,立時會意,無不捏著語氣,學著張強高撥出聲。
如此假惺惺的作派,頓時氣得對面的李林氣急攻心,還未來得及說出話來,竟陡然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張強!爾等!”
他勉強站直了身體,手指著張強與百官,怒聲大斥道:“張強,還有你們這群小人,簡直是無恥至極,枉費先王對你們如此信任,叛徒,你們通通都是叛徒!”
李林怒罵連連,罵到最後,只覺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朝後倒了下去!
“來人,快把李大人扶起來!”
風九重上前檢視李林,發現他只是氣急攻心,昏迷過去而已,頓時鬆了口氣。
剛想開口,卻驀然察覺除了他以外,並未有人如他一樣,前來扶起李林,頓時內心一沉,厲聲道:
“都聾了嗎?還不快把李大人抬去太醫院醫治!”
然而這次,依舊沒有人理會他的命令!
身邊的殿衛看向了前方一直沒有轉身的風不容,一臉的為難。
“怎麼,莫非連你們也想違抗本太師的命令不成?”
儘管早知朝中局勢已經失控,但風九重還是沒料到竟會糜爛失控到這種地步,竟連宮中的殿衛都投靠了風不容!
如此發現,讓風九重內心悲慼萬分,而後霍然站起身,指著風不容怒罵道:
“風不容,你個白眼狼,當初若不是老夫把你從民間接回來,現在的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乞食呢!
你就是這樣報答老夫的?簡直混賬東西!”
風九重怒火升騰,竟一口道出了風不容的來歷,引得一眾文武官員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把頭伏到地面,不敢抬起。
“老傢伙,當真非得找死不可嗎?
別以為走了大運,重新進階到了練氣二重天,便可視本大將軍於無物!”
風不容緩緩轉過身來,無窮的憤怒讓他的臉都扭曲了。
他平生最恨別人提起他那屈辱得如同狗一般的過往!
哪怕是把他從那段過往解救出來的風九重也不行!
“你待如何?”
風九重踏前一步,以氣勢威逼風不容,豈料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一怔過後,他頓時明白今天這群廢物為何一反常態,齊齊逼宮了,眼裡浮起一抹陰翳,沉聲道:
“你竟然也進階了?”
風不容猖狂大笑:“老傢伙,現在知道怕了?
本來看你時日不多,還想著留你一命,但你今天觸碰到了本將軍的逆鱗。
因此今天,你必死!”
“且慢!”
就在這時,丞相安青陡然站了出來。
“怎麼,不是說好了,怎麼突然阻我?莫非你仗著有千鶴門當靠山,也想當嚐嚐這國主之位的滋味不成?
若是如此,別怪我一拍兩散,跟你同歸於盡!”
風不容面色不善,有意無意間,竟直接把兩人之間的協議說了出來。
“大將軍勿急,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安青嘴角抽搐,暗罵了一聲“豎子不足與謀”,臉上浮起一抹譏笑道:
“相信大將軍也知道我女兒青瑤與風伏紀有婚約在身。
在殺了他們之前,可否讓風伏紀按下手印,解除他們之間的血契婚約?”
“咦?你這老傢伙可真損!
哈哈哈,有種,竟然敢在這時候火上澆油!”
聽到安青的解釋,風不容仰天大笑,“不過,本將軍喜歡!
待殺了眼前這礙眼的老傢伙後,便到寢宮把那還在昏迷中的廢物手指切下來,解除他與你女兒的婚約!”
安青連連擺手,笑眯眯道:“不不不,必須得是還喘著氣的才行!
他們之間籤的是血契之約,若是死了,契約便永遠都解不了。
而我那可憐的女兒在那廢物死後,從此便要揹負著遺孀之銜了!
不僅於她名聲不利,於少門主的威名也不利啊!
老夫答應配合你,已經讓利許多,大將軍可千萬不能過河拆橋啊!”
“混賬!放肆!一群宵小逆臣,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汙辱逼宮王上,此乃誅九族之死罪!
爾等該殺!
通通都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