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郡守,如你所見,你們想殺我與伯約,而我們已經先你們一步行動,現在你有何感想?”
王忠嗣看著侯景仁,眼射寒光,緊緊注視著他。
侯景仁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咬牙強撐道:“王忠嗣,你究竟是何方人物?為何總能事事料敵先機,行事如此果斷?”
王忠嗣倒也沒想到侯景仁會突然誇讚自己,輕笑一聲:“謝謝你的讚譽,不過別想本將軍能就此放過你!
事到如今,要不要把你們背後的人以及暗地裡謀劃的事情,通通都說出來?”
侯景仁喉結上下滾動著,似乎想平復自己對王忠嗣的恐懼之心,半晌才沉聲道:“既已暴露,要殺要剮,悉聽遵便,本官也不是那等貪生怕死之人!”
王忠嗣搖搖頭,一掌拍在書桌上,收斂自如的力量把書桌拍出一張掌印,眼裡浮出一絲冷意:“你知道,這不是本將軍想聽的!”
侯景仁雖被驚出一身冷汗,卻並沒有被王忠嗣的威脅嚇到,咬牙切齒道:
“當本官會怕此等區區手段不成?”
王忠嗣注視著他的神態,見他有點威武不能屈的模樣,倒也有些欣賞,笑道:
“也罷,說說,這東華劍派究竟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你等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甚至不惜想要殺官,以掩藏他們的秘密?”
聞言,侯景仁渾身一震:“你們竟然早就知道了我們背後是誰?”
王忠嗣淡淡道:“以前王上就有所猜測,直至燕風城一役,那名叫風十亦的人出現,才算最終確定!你也算一城郡守,想必在東華劍派內擁有一定的地位,可知他的身份?”
侯景仁神情陰沉,沉聲道:“我不知道,你休想套本官話!”
王忠嗣冷笑一聲,自顧自道:“他是風氏王族族老風九重胞弟,曾隨先王前往白稚遺地,最後卻遇襲身死。
族老風九重本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料到他竟然會在十數年後突然出現,還成為東華劍派一名執劍武師......”
他每說一句,侯景仁的身軀就顫抖一次,還未說完,侯景仁便驟然厲聲喝止道:“住口,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還問本官做什麼?耍弄本官嗎?”
“倒也不是!”王忠嗣冷笑一聲,沉聲道:“我說此事,只是想告訴你,因他假死一事,又牽連出了先王那具無頭屍身,讓王上心生懷疑,加之連族譜都被人篡改,加上了風九陽一名,讓王上異常震怒!”
此言一出,侯景仁再也忍耐不住,霍然從椅子上衝起,大喝道:“不可能,誰會如此蠢到大業未成,便篡改族譜?哪有這種蠢貨!”
聞言,王忠嗣與姜維對視一眼,臉上浮起詫異之色。
“看來你竟不知道這件事情!”
王忠嗣沉思半晌,突然笑道:“看來你們門中的人,也不是一條心啊!”
侯景仁臉色鐵青,氣得渾身俱顫,“當我是初出茅廬的蠢貨嗎?休想用此等低劣的方法來離間我與門中之人的情誼!”
王忠嗣微微頷首:“看來你的確忠心,能問下為什麼嗎?”
“無可奉告!”侯景仁憤然轉過頭去。
“既是如此,本來還想給你一個機會,那就算了吧!”
王忠嗣看向姜維,沉聲道:“伯約,吩咐下去,把府內的人都殺了,待明日一早,便與侯郡守一起吊在城門口,公佈其意圖謀反,背叛東華國之罪狀,株連三族,以敬效尤!”
“等等,混蛋,你們憑什麼這麼做!”
聽到王忠嗣下的命令,侯景仁駭然色變後,更是勃然大怒,“我沒有背叛東華國,我效忠的乃是東華國先王長子風九陽,各為其主,你們不能這麼做,我沒有背叛——”
吼聲剛落,侯景仁突然愣住,卻是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終是說漏了口,一時臉色蒼白,嘴唇不斷哆嗦著。
王忠嗣大笑一聲:“很好!這是投誠的第一步!
侯郡守,當今國主英明神武,銳意進取,更是寬容大度,乃是東華國重新復興崛起的希望,可比那勞什子只敢躲在暗處的風九陽好多了。若你能棄暗投明,以你治理一方的能力,以國主之胸懷,定會酌情網開一面!”
侯景仁渾身顫抖著,緊緊盯著王忠嗣,顫聲道:“你們...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你也是個聰明人,何必問出如此幼稚的話!”
王忠嗣把侯景仁推到座椅上,把空白的字貼與筆墨推上前,淡淡道:“時間有限,馬上把拜帖寫完,速速把城中那些勢力的首腦人物都邀來郡守府中,共襄大事吧!至於如何寫,想必你有分寸!”
侯景仁做著最後的掙扎:“若我不寫呢?”
王忠嗣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看著他,目光沉靜,卻莫名讓人看出一絲極為無情之意。
這股氣息逐漸從他身上蔓延開來,讓在書房內的人無不心神俱顫,就連姜維也是心驚不已,暗道:
“忠嗣兄這殺意,當真可怕,得殺多少人,經歷過多少戰事,才能擁有此等恐怖殺意!”
“你可以不寫,但以本將之地位,或可讓你的子嗣後裔留下一人,讓他不斷繁衍,而後連同他的子嗣,他子嗣的子嗣,生生世世都要揹負因你叛國而帶來的罵名!”
良久,王忠嗣才緩緩出聲,眼神極為凌厲,“你要相信本將,以本將之修為,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侯景仁嘴唇直顫,看著眼前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此等話的王忠嗣,簡直如同遇到從地獄來的惡鬼。
“你好狠,我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