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看來我很快也要來陪你了!
侯景仁內心慘然,冒著風雨趕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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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寒風如一把把利劍,不斷的把雨幕切割開來,讓驟起的暴雨威力更加的瘋狂了。
得了凌蘭的命令後,侯景仁一路賓士,趁著夜色趕回郡守府中。
許是滿懷心事,也可能是以為在今夜這等連人眼都無法看清前路的雨勢下,不會有人盯著他的行蹤。
在他匆匆進入郡守府中不久,一直守著他的禁衛軍士卒衛良又仔細觀望了下週圍的動靜,方才悄然離開,轉身來到了王忠嗣姜維兩人所在的民居。
在王忠嗣到來後,一行人摒棄了受敖黎兩家控制的煙雨樓,轉而租了個位置稍偏的民居暫時棲身。
整座民居在入住前,也被他們的人裡裡外外仔細清理了三遍,確定附近沒有適合監視以及遭受伏擊的地點後,才放心入住。
衛良脫下身上的蓑衣,拍了下身上的雨水,來到王姜兩人面前,稟道:
“兩位將軍,那郡守侯景仁自中午時分出了趟城外,直至剛才才返回郡守府中。
屬下看他行色匆匆,神情極為凝重,或許有事要發生!”
聽到衛良的稟報,王忠嗣與姜維對視一眼,俱是笑了笑。
王忠嗣揚了揚手中的信,笑道:“他確實該擔心了,王上有新旨意傳達,已經派羅士信羅將軍率領五千禁衛精銳星夜趕來,打算一舉收復伏風城!”
聞言,衛良神情一振,連忙道:“將軍,那什麼時候行動?這段日子過得可太憋屈了,還不如上戰場廝殺呢!”
見他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在堂中的一眾禁衛兄弟俱是大笑。
姜維笑道:“不急,我們現在滿打滿算只有一百人,就算能把伏風城的高階戰力一鍋端,也得能尋到機會才行!”
這一言語似乎給了王忠嗣靈感,他手指敲著桌面,思慮半晌,即道:“伯約所說,似乎也不是不行!”
姜維濃眉微聳:“忠嗣兄有何想法?”
王忠嗣揚了揚手中的信,眼裡閃著幽光,說道:“看那郡守匆匆來回的模樣,想必是我們之前的兩招讓他方寸大亂,出去尋求幕後之人的幫助。
若無意外,想必也得到了答案,所以才會顯得心事重重,以至於洩露了行蹤。”
說到此處,姜維似乎明白了王忠嗣的意思,臉上浮起一絲瞭然興奮之意,指著他笑道:
“不是吧!忠嗣兄,這次又要來一招主動出擊,直搗黃龍?
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可得思量一下,能不能守得住伏風城內一眾勢力的圍攻,直至士信帶兵前來。”
王忠嗣見姜維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放聲大笑,拍著他的肩膀道:“還是伯約的話給了我靈感,不是要尋個機會端了他們嗎?
而此前一直在伏風城內佔據主導地位的郡守,想必便有足夠的威望。
只要能控制住他,邀請其他人前來郡守府會面,或可一舉成擒,提前結束亂局!”
姜維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即道:“此計確實可行,若能一舉壓服那郡守,更是再好不過,也能為我們減輕一點壓力!”
王忠嗣知道他內心的憂慮,蓋因自己未曾在他們面前展露過全部的修為,不由笑道:
“放心,有本將在,定保諸位兄弟無虞,若是有一人身死,我王忠嗣定與他陪葬!”
此言一出,姜維立時不悅道:“忠嗣兄,你這話我可不愛聽!
大丈夫立志沙場,馬革裹屍,捐軀疆場乃最高榮耀,死而無憾矣!
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對,將軍說得對,馬革裹屍,無怨無悔。”
在場的一眾禁衛將士神情肅穆,齊聲大喝。
王忠嗣見到眼前一眾精銳一幅慷慨赴死的精神面貌,本是古井無波的內心亦不由沸騰起來,霍然起身,朝一眾兄弟抱拳道:
“忠嗣剛才說錯了話,在這裡向兄弟們賠個不是!”
說罷,他拿起桌上的酒,倒下一碗,舉起道:“來,我先幹為淨!”
姜維也起身為自己倒了一碗酒,待一眾禁衛兄弟同時舉杯後,才舉杯道:
“來,大家乾了這杯酒,敬所有人,同時也代表兄弟們原諒王將軍剛才的言辭了!”
眾人大笑一聲,旋即一飲而盡。
定計之後,一行人整軍經武,仔細檢查裝備,備好傷藥後,齊齊帶上蓑衣,冒著暴雨,朝郡守府悄然疾行而去。
在他們出發後,整個天地間暴雨如柱,狂風呼嘯不止。
天穹之上更是電閃雷鳴,不斷髮出轟鳴巨響,似乎在預示著一場極大風暴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