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廳裡的喧譁聲頓時戛然而止。
呂躍鄭重對視一眼,手中的酒杯亦輕輕放在桌上,身體瞬間崩緊。
大廳內的氣氛在此時,落針可聞!
許豪強臉皮抽搐,神色極其難看,一邊尋著撤退的路線,一邊沉聲喝道:“侯郡守,你可知你現在說的是什麼話?”
“話”字剛落,他驟然抽出腰間刀,揮斬出一片極為狂烈的瘋魔刀勁,朝王忠嗣等人迎面斬去,口中同時對千日門主趙樹輝大喝出聲。
“老趙,中計了,走!”
趙樹輝拿出一對極為鋒利的半月刃,神情極度陰沉,在許豪強出手之際,亦同時出手。
手中的半月刃在半空中斬出道道詭異的弧形鋒芒,帶著森寒之意,殺向了王忠嗣身後的禁衛。
對於王忠嗣的實力,趙樹輝雖不知全貌,但能讓甄家滅族之人,又豈是易與之輩,他還不會蠢到正面去迎擊此等兇人。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極響,卻忽略了在場的不僅僅只有王忠嗣,還有姜維存在。
面對兩人一左一右,看似兇猛,實則只是佯攻欲逃的做法,王忠嗣與姜維兩人極為默契的同時出了一掌。
王忠嗣的一掌極為厚重,滿布煞氣,只是一擊,不僅把許豪強的瘋魔刀法擊潰,更是連刀帶人轟得咔嚓作響,把他轟出去數十米之遠,直至重重的把郡守府大廳的牆壁撞塌下,方才停下來。
一擊之下,竟是氣息全無,惹得眾人駭然無聲。
姜維則相對含蓄,在趙樹輝身形急轉攻來之際,左腳微踏,右腳微彎,脊柱如龍。
只是稍稍一個側身,在趙樹輝攻勢堪堪襲來之際,剛好於那詭異的弧形鋒芒中尋到一絲空隙,於掌中爆發出極為雄厚的丹勁,精準而無情地擊在他丹田之上。
霎時,趙樹輝發出一聲淒厲慘叫,整個人彎成蝦米狀,被轟落在地,強大的衝擊力,把地面都轟出道道裂痕。
從許趙兩人出手,到兩人被擊倒,不過二息的時間罷了,便一死一廢,如此驚人的一幕,頓時讓極為熟悉兩人實力的一眾幫派之主勃然色變。
作為東華劍派的忠實擁躉,趙樹輝與許豪強亦享受到了許多他們平時得不到的福利,修為在近十來年,蹭蹭上漲,如今已是凝丹三四重境的地步。
但擁有如此實力,竟然還能被王忠嗣兩人一擊即潰,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而且王忠嗣強也就罷了,那姜維的實力看起來不過堪堪與趙樹輝齊平而已,憑什麼也能一擊擊敗他?
眾人滿心費解,卻得不到答案。
這時的他們也才終於明白,為何盤踞伏風城中數十年的甄家,面對王忠嗣等區區一百人,僅僅只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全部被擒殺,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是他們實力太弱,而是對手的實力太強,不能以尋常的眼光來看待!
王忠嗣環視在場中人,拍拍手掌,淡淡道:“平時想把諸位集合到一處可不容易,本將也懶得一一上門去找,難得今天擁有如此好的機會,諸位想逃,可沒這麼容易!”
趙樹輝口中不斷嘔著鮮血,一手捂著丹田,目光看向敖黎兩家家主,沉聲喝道:“敖烈、黎均,你們還不速速出手,真想讓他們把我們都留在這裡嗎?”
敖烈看著趙樹輝的慘狀,心裡的慶幸無以言表,簡短而冷淡的回了一句:“抱歉!”
趙樹輝也不是蠢人,聞言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狂怒出聲:“大膽敖烈,你們竟敢背叛少主,是執劍衛的劍不利了嗎?你們簡直是在找死!”
他話音剛落,一顆人頭便沖天而起!
鮮血朝整個大廳狂灑而落,惹得眾人紛紛避讓。
王忠嗣手中長槍直指眾人,冷冷道:“除了狂刀、千日、流星三門乃東華劍派的擁躉,在場有哪位還想頑抗到底?站出來,免得本將一視同仁,把諸位都斬殺當場!”
聞言,剩下的人無不神情慌亂。
青山幫主更是率先拜道:“小人郭天,願降將軍,還請將軍網開一面,饒了小的性命!”
巨浪幫主朱松與三陽幫主嚴志倒也極為一致,幾乎是郭天剛剛投降之際,便同時拜道:“嚴志、朱松願降,請將軍網開一面!”
王忠嗣淡淡看了三人一眼,目光看向了一直端坐著的呂躍與鄭重,“爾等二人為何不表態?”
呂躍站起身來,抱拳沉喝道:“將軍,我五川幫與雲船幫雖同在伏風城治下,卻並不屬於東華劍派,只是為了求存,隨波逐流出錢出力罷了,對於將軍收復伏風城一事,我等二人並無意見。
唯一希望的是,還請將軍務必要把事情做到底,免得事後我們這些人還要時時遭受東華劍派的威脅,到時離心離德,將軍今日所做所為,也成了無用功!”
“你倒是勇氣可嘉!”
王忠嗣眼神微亮,“若本將沒記錯,你叫呂躍?”
呂躍點點頭,不卑不亢道:“是的!”
王忠嗣沉聲道:“很好,那本將便給你一個任務,今夜便以你為首,集五幫之力把狂刀門與千日門盡數剿滅,把事做絕如何?”
呂躍聞言一滯,目光看向了其餘四人,見四人中只有好兄弟鄭重點了點頭,他沉忖片刻,還是咬牙道:“若是做絕,於我等有何好處?”
王忠嗣雙目炯炯有神,環視在場五人,緩聲說道:“好處就是,自今天起,你們五人還能繼續活下去!否則,明天城中便會滿是爾等五幫殘害狂刀與千日門主的訊息,如此回答,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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