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兩人同時撤下了勢來。
蘭陵道的雙眼似乎更往裡凹陷了一些,額頭滲出冷汗。
任四海倒是面無表情,只是右手微微顫抖,很快便恢復如常。
“十數年未見,四海兄果然已進階到凝丹四重境,羨慕,羨慕!”
“你是怎麼回事?十數年前初見你時,是凝丹三重後期,現在還是?”
“沒什麼,遇到瓶頸罷了!”
蘭陵道眼裡掠過一絲陰翳,沉聲道:“四海兄,我可以再加一瓶,但要加一個條件,警告東華國主時,要重一些!”
任四海沉聲道:“要重到什麼程度?殺他暫時是不可能的,你別想了!”
“不用,只要能讓他,或者說,讓東華國丟盡顏面便行了!”
任四海臉上浮起一絲詫異,腦海裡念頭急轉,很快明白了蘭陵道的意思,輕笑道:
“原來如此,你們想要聲望氣運,以此晉階九品宗門!想得倒是挺好,只是想要以東華為踏腳石,恐怕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蘭陵道眉頭微皺:“怎麼說?”
任四海臉上浮起一絲複雜之意:“也不知現任國主是從哪裡找來的,現在他麾下也有兩名至少凝丹二重境以上的修士為他效力。
這兩人其中一人你應該知道,就是目前在西荒關的姜維。
另外一人,名叫周泰,甫一出世,便收攏了東漓關兵權,殺了西景國數千將士,俘虜一萬有餘,能力不俗!
最重要的是,這兩人自出世來,似乎還沒有完全出過全力,或有越小境界而戰的能力也說不一定!”
蘭陵道眉頭緊鎖,注視著任四海臉上的神色,突然笑道:“你們倒是瞭解得很清楚,既是如此,為何不乾脆出面扶持他?還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千鶴門白守寒之子手下,受到奇恥大辱,差點身死?”
任四海收斂起臉上神色,淡淡道:“這是上峰的事情,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執劍行者罷了,如何能管!
況且自先王歿後,我們也暗中幫他擋了不少來自國內,乃至北唐西景的暗箭,足矣!”
蘭陵道輕笑一聲,也沒回話,在把自己帶來的藥草先行推出去之時,內心亦浮起萬分警惕。
東華劍派據說於東華國立國之前便已存在,威名赫赫。
雖說後來一度傳出過覆滅的訊息,但並沒有人相信。
他也是在一次歷煉中,無意中與任四海碰上,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亦敵亦友。
而對方所屬的門派曾是東華國的守護神,在明知東華國陷入困境之時,除了必要的出手外,幾乎不管東華國的死活,一直潛伏著。
而且據他暗中調查,在北唐、東華兩國內幾乎都有他們的人在暗中活動,也不知暗地裡在搞什麼名堂!
任四海檢查完藥草,滿意的點點頭:“藥效儲存得挺足,黃金會有人找你取,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舊識一場,我就再叮囑你一聲。
除了楊繼軒,不得向第三個人透露我們的存在,違者,四方執劍衛會找上你們的!
還有,以前的事就算了,別再暗中調查我們。
執劍使已經發話,再有一次,便讓你人間蒸發,死無全屍,切記!”
話音剛落,任四海便透過包廂的暗門,悄然離去,只留下臉色鐵青,眼裡浮出一絲恐懼與憤慨交織的蘭陵道獨自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