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鯉鯉感覺到了窒息，她的胳膊痛苦扭曲著。
鄭瑜裴終於放開了她。
元鯉鯉癱軟在地。
她低垂著腦袋，遮掩自己憤怒而屈辱的目光。
她想要報仇。
可是，她現在還是太弱小了，什麼都做不了。
她需得韜光養晦，不僅僅是蟄伏，還要藉助母族的勢力。
元鯉鯉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等她睜開眼，她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除了唇角帶著點紅腫，並沒有異常。
“大哥，你先去洗澡。”元鯉鯉道。
鄭瑜裴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去了另一個院子。
等他回來，元鯉鯉還保持著方才的姿態。
鄭瑜裴輕輕喚了她幾聲，她都沒有理睬。
她在思索什麼。
鄭瑜裴不知道。
他心裡莫名煩躁，脫衣上了床。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元鯉鯉也失眠了。
她想著明日去寺廟裡，求神拜佛的儀式。
她希望，她能懷孕。
她一定要生兒育女。
她要活著！
她的父母，是因為她才慘死的。
“爹爹，我會努力活下去的。
我要替您報仇！”她攥緊了拳頭，心裡默唸。
翌日，鄭瑜裴仍是陪伴著元鯉鯉。
他照例給元鯉鯉煎藥，送藥，給她梳妝打扮。
一切妥當，他們去拜佛。
鄭瑜裴牽住了元鯉鯉的手，兩人手拉手跪拜佛祖。
佛殿裡供奉著一尊菩薩像。
這菩薩是一株樹。
它枝繁葉茂，形象威武。
元鯉鯉微愕。
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她是個普通凡人。
凡間也有菩提樹。
那棵樹是菩提仙樹。
菩提樹下有座廟。
菩提仙樹的樹靈化作人形，守護那廟。
他們倆，算是半個師徒。
菩提樹是菩薩樹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其他的菩薩樹，樹靈都有七竅玲瓏剔透之心。
菩薩樹的樹靈，是純淨的、善良的，他們不會濫殺無辜。
可是菩提樹的樹靈，是個瘋狂嗜血的魔。
他殺了所有靠近菩提樹的妖精鬼怪。
這是元鯉鯉唯一見過的樹靈。
她記憶尤新。
她曾經跟著父親去寺廟上香。
她父親也許久沒去了，但每月的初四和十六，都是要來上香的。
她隨同父親來。
那天，她遇到了一位穿著青灰色僧袍、留著山羊鬍的男人。
那男人長相平庸，眼珠子滴溜溜轉著。
他見到了元鯉鯉，就朝她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小姑娘，這菩提樹下的石凳子，你坐下休息吧。
我給菩提樹施肥澆水。”
元鯉鯉當時嚇了一跳。
那是佛教的石椅子，是供奉菩提佛祖的。
這位老和尚居然說給菩提樹施肥澆水……
佛祖怎能容忍呢。
“阿彌陀佛。”老和尚又吟誦了一句佛號，轉身走入了菩提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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