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清兮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
這可不是普通的銀子，而是官銀，分量十足，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她將銀子遞給孫媽媽，動作隨意，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豪氣。
孫媽媽接過銀子，在手裡掂了掂。
這分量，可比平日裡那些客人給的賞錢重多了。但她臉上依舊是那副見慣了大場面的平靜。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這點銀子，想見雪蘇姑娘？怕是連門檻都摸不著。
今兒個來碧雲樓的，都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了雪蘇姑娘，他們可是捨得下血本的！
茅清兮走進大廳，四下一打量，立刻就明白了孫媽媽那眼神的含義。
她給的銀子，只夠她站在大廳最後面的角落裡。
前面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離高臺不知道隔了多少人。別說看雪蘇姑娘了，怕是連個影子都瞧不見。
“這雪蘇姑娘不是說身子骨不好，離開京城養病去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誰知道呢，許是那些大夫妙手回春，把她的病給治好了……”
“哎，你們聽說了沒？今兒個來的可不止寧王，連太子殿下都派人來了……”
“這雪蘇姑娘可真有本事，把京城裡這些貴人都給迷得神魂顛倒……”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被人聽了去。但茅清兮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二樓的包廂，心裡暗自盤算。
整整一排，十個包廂，全都坐滿了人。她這點銀子只能站大廳，那能坐進包廂的，又得是何等尊貴？
寧王、太子、皇親國戚……
這雪蘇，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能讓這麼多人趨之若鶩？
“哎，這位兄臺，打擾一下。”茅清兮湊到旁邊一個看起來像是讀書人的男子身邊，拱手問道，“小弟初來乍到，對京城的事情不太瞭解。聽說這碧雲樓的雪蘇姑娘，稱得上帝都顏值天花板？”
那書生上下打量了茅清兮一番，眼神裡帶著幾分輕視，像是在看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雪蘇姑娘，那可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實不相瞞，小弟在京城做點小生意，一直仰慕雪蘇姑娘的芳名，想見識見識……”
“切，就你？”書生嗤笑一聲，“雪蘇姑娘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能一睹芳容的，都是那些……”
他朝二樓努了努嘴，示意茅清兮往上看。
茅清兮眼神一凜。看來，想要接近雪蘇，還得另想辦法。
“快看！雪蘇姑娘出來了！”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打斷了茅清兮的思緒。
她抬頭望去，只見二樓通往大廳的樓梯上，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緩緩出現。
她身材高挑，曲線玲瓏，穿著一襲煙青色的薄紗，內襯一件大紅色的衣裙，更顯得她肌膚如雪，嬌豔欲滴。
她赤著雙腳，腳踝上戴著一串金鈴鐺，走起路來，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半張臉被白紗遮住，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波流轉間，勾魂攝魄。
茅清兮心中一驚，這就是雪蘇？果然是名不虛傳。
雪蘇走下樓梯，在萬眾矚目中，站到了高臺中央。
雅間的窗扉被盡數推開，但都掛著珠簾，屋內人影朦朧難辨。
她微微欠身，向眾人行了一禮，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
“雪蘇不勝感激。為表謝意，特獻上一舞。”
她的聲音如同黃鸝鳥般婉轉動聽，又帶著一絲絲沙啞，更添了幾分魅惑。
話音剛落，現場瞬間炸鍋了，歡呼聲、叫好聲響成一片。
悠揚的古箏聲響起，雪蘇舞動起來。
她的舞姿時而輕盈如燕，時而熱情如火，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讓人如痴如醉。
茅清兮也看得入了迷。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雪蘇能讓這麼多男人神魂顛倒了。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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