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冀晚棠冷笑一聲,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冀晚雨的頭髮,“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想害我,是不是?!”
“我沒有……”冀晚雨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卻不敢反抗。
“沒有?”冀晚棠手上更加用力,將冀晚雨的頭拽得高高的,“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去參加安王府的賞花宴,嫉妒我能穿好看的衣服,嫉妒我……”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尖銳,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冀二夫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她皺著眉頭,冷聲說道:“行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還不快把她給我帶過來!”
冀晚棠這才鬆開手,狠狠地瞪了冀晚雨一眼:“算你走運!”
冀晚雨低著頭,默默地跟在冀二夫人身後,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直到馬車抵達安王府,冀二夫人才淡淡開口:“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讓人看了笑話。”
冀晚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昂首挺胸地走下了馬車,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冀晚雨也低著頭,跟在冀二夫人和冀晚棠身後,走進了安王府。
只是,她的眼角,還殘留著一絲未乾的淚痕,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落英繽紛,點綴著安王府的精緻庭院。
各家女眷已如彩蝶般翩然而至。
當國公府的車駕緩緩停穩,寧王與寧王妃竟雙雙迎出。
寧王目光一掃,似在尋人。
未見冀容白,他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淡。
寧王妃出身顯赫,乃尹貴妃親侄。
寧王能與太子抗衡,尹家,是他最大的倚仗。
他虛情假意地問候了冀容白幾句,聽聞其再次昏迷,臉上適時地露出擔憂之色。
茅清兮隨意應付了幾句,便隨著寧王妃往女眷聚集的後院行去。
入了席,卻起了風波。
眾人落座,唯獨少了茅清兮的位置。
冀晚棠得意洋洋地坐下,朝茅清兮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
“那位…莫不是蘇將軍的‘妻’?”有人小聲議論,話語中帶著幾分輕佻。
“什麼妻?說好聽是沖喜,說難聽,還不如個妾!”
“蘇將軍生死未卜,她怕是要當活寡婦了。”
這些話,毫不避諱地傳入茅清兮耳中。
她們認定冀容白不在,茅清兮又是個軟柿子,自然肆無忌憚。
茅清兮平日裡深居簡出,這些京中貴女,她認不得幾個,更無交情。
而茅暮暮,早已將“賢良淑德”的名聲傳遍京城。
相比之下,茅清兮的名聲,早已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