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周云溪像只勤快的小蜜蜂，圍著二哥團團轉。
“二哥，這個要切成絲嗎？”她舉著一個洗乾淨的土豆問道。
周明軒頭也不抬，手裡片著肉片，薄如蟬翼：“嗯，你先洗吧！洗好了我來切。”
他的動作快而不亂，帶著一種庖丁解牛般的韻律感。
刀鋒落下，食材便乖乖變成了他想要的形狀。
沒多久，廚房裡就擺滿了半成品。
黃澄澄的雞蛋液，切好的肉絲、肉片，土豆絲、青菜……
灶臺上，幾口鍋同時冒著熱氣。
一口鍋裡燉著臘豬腳，另一口鍋裡蒸著鮓肉，除了鮓肉，鍋下面還煮著香腸臘肉，香味交織瀰漫，讓人口水直流。
周云溪吸了吸小鼻子，眼睛亮晶晶的：“二哥，你好厲害啊！比媽做的還香！”
周明軒笑了笑，揉了揉妹妹的腦袋：“小饞貓，等會兒讓你吃個夠。”
周明軒看了看時間，估摸著該準備年夜飯了。
他招呼周云溪：“小溪，去把堂屋的桌子收拾一下，咱們準備開飯了。”
周云溪歡快地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跑出廚房。
周明軒則繼續忙碌著，將燉好的臘豬腳盛出來，淋上濃郁的湯汁，又切了一盤香腸臘肉，擺得整整齊齊。
然後又把鮓肉端出來，最後，他麻利地炒了個青菜，翠綠的菜葉在熱油裡翻飛幾下就出鍋裝盤。
堂屋裡，周邵華已經貼好了春聯，正和周明航一起掛燈籠。
見周云溪跑進來收拾桌子，周邵華笑著問道：“你二哥做好飯了？”
“嗯！可香了！”周云溪用力點頭，手腳利落地鋪好桌布，又跑去廚房幫忙端菜。
不一會兒，八仙桌上就擺滿了豐盛的年夜飯：油亮紅潤的臘豬腳、晶瑩剔透的鮓肉、紅白相間的香腸臘肉拼盤、金黃酥脆的炸丸子......
周明軒解下圍裙，擦了擦手：“爸，可以開飯了。等會兒我去醫院給媽他們送飯。”
周邵華看著滿桌菜餚，欣慰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小子，比你媽手藝還強！”
黑虎在桌下轉來轉去，尾巴搖得像風車，周明軒笑著扔給它一塊骨頭：“你也過年！”
“開飯嘍！”周明航迫不及待的上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盤油光發亮的臘豬腳。
周邵華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子：“今年咱家添了兩口人，明軒也出息了，來，都喝一口！”
“爸，我敬你。”周明軒急忙起身。
飯桌上，大家一邊品嚐著美味的年夜飯，一邊分享著過去一年的趣事。
吃完飯後，周明軒麻利地將要送去醫院的飯菜裝進幾個大食盒裡。
為了保溫，他還特意找了乾淨的棉布食盒周圍。
“明航，跟我走一趟，去給媽他們送飯。”周明軒提起食盒。
周明航答應一聲，急忙跟了過來。
兄弟倆跟奶奶和老爸打了聲招呼，提著沉甸甸的食盒，匆匆出了門。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還未完全黑透，帶著一絲傍晚特有的靜謐。
遠處偶爾傳來的煙花和鞭炮聲，提醒著人們今晚是除夕。
兩人腳步飛快，朝著鎮衛生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衛生院，病房的燈已經亮了。
周明軒推開門，大嫂的孃家人已經離開了。
病房裡只有沈映雪、周明宇和躺在床上的李淑儀，以及兩個睡得正香的小傢伙。
“媽，大哥，大嫂，我們來送飯了！”周明軒笑著走了進去。
周明航跟在後面，把食盒小心地放在床頭櫃上。
“哎喲，這麼快就來了？”沈映雪又驚又喜，連忙起身。
周明宇也趕緊站起來幫忙。
當食盒開啟，誘人的香氣瞬間飄滿了整個病房。
隔壁床的產婦忍不住探頭張望，眼裡滿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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