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山的路上,楚巒姒忍不住側目看了一眼車後座閉目養神的凌子胥。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
凌子胥睜眼,“不會,你把天捅破了,我都能給你補上。”
楚巒姒一怔。
感動又複雜。
……
四月初。
原本說去找爸爸的梁友倩去了一週還沒回來。
楚巒姒每次打電話,都是楚山河接的。
“你媽在洗澡!”
“你媽去喝下午茶了!”
“你媽去購物了!”
……
當晚楚巒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的楚巒姒小小一隻,看起來只有三四歲左右的樣子。
梁友倩把她抱在懷裡,給她唱搖籃曲,眼底滿是對她的寵愛。
後來畫風一轉,梁友倩拽著那個老阿姨和楚山河吵得不可開交。
梁友倩問楚山河,“為什麼她會有跟我一樣的翡翠手鐲。”
楚山河起初說沒有,後來大概是被梁友倩問煩了,鐵青著一張臉罵,“這個手鐲是我們楚家的傳家寶,我送給她的,因為她給我生了個兒子,你滿意了吧!”
梁友倩從愣神到聲嘶力竭僅僅用了幾分鐘。
她拼了命地撲在楚山河身上打他,罵他不守承諾,罵他背叛家庭。
楚山河任由她打罵,被打疼了下巴將梁友倩從高樓推下。
梁友倩渾身是血地躺在水泥地上。
凌晨五點,楚巒姒一身冷汗醒來,睡意全無。
夢醒後的楚巒姒整個人有些懵,迷茫著一雙眼盯著窗外看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從那種驚悚的感覺中緩過勁來。
太真實了。
真實的連那個阿姨臉上的笑紋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她印象裡,爸爸媽媽從沒有紅過臉的時候。
突然做這麼血腥的夢,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點,楚巒姒小心翼翼起床,開啟衣櫃從裡面拎了一條連衣裙裝躡手躡腳離開。
楚巒姒前腳關門,凌子胥後腳就睜開了眼。
渾身汗毛倒豎,眉峰輕蹙。
楚巒姒拎著衣服從樓上下來時,錢姨正在廚房做早餐。
看到楚巒姒,錢姨先是愣了下,隨後緊張道,“太太,您怎麼起這麼早?”
楚巒姒禮貌接話,“公司有事,我要提前去。”
錢姨有些窘迫,“早餐還沒做好,要不我給您熱杯牛奶?”
楚巒姒,“錢姨,不用麻煩了,我趕時間。”
楚巒姒走到洗手間換了衣服,跟錢姨打了聲招呼,走到玄關處換鞋拿著車鑰匙離開。
楚巒姒離開不久,錢姨剛要繼續做飯,凌子胥就穿著睡衣出現在廚房門口。
錢姨愣住,“凌總,您今天也要早走?”
見他肅冷著的一張臉,
錢姨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忙熄火放下手裡的炒勺看向凌子胥。
凌子胥腔調一貫的冷沉,“昨晚我沒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昨晚他去了一個商務局,回來的時候楚巒姒已經睡著了。
錢姨,“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凌子胥,“再想想,”
錢姨看著凌子胥陰沉的眸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思忖了一會兒小聲道,“我好像聽到太太給她爸爸打電話了,然後問她媽媽怎麼老不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