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現他們的異樣,也不能讓他們發現的她端倪。
為了演得逼真,楚巒姒一動不敢動,閉著眼睛不停地思索著各種可能,還有下一步該怎樣做。
神經高度緊張,渾身細胞都緊繃著,再加上心底的恐懼,她整個人都沒辦放鬆下來。
這一刻,她才發現,醒著是如此可怕。
也許是昨晚一夜未眠,亦或是過度緊張後的疲憊,再加上身體的虛弱,不知熬了多久,楚巒姒還是睡了過去。
可就在她睡意正濃的時候,敏感的神經告訴她,有人正在靠近。
意識一下清醒,但她沒動,靜靜地聽著,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再有那淡淡的香水味,猜想應該是陳素珍。
被子裡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手心裡都是汗。
楚巒姒雖是背對著門側躺的,但能清楚地感覺到,陳素珍就站在她的身後。
“表姐!”她輕聲地喚了一聲。
楚巒姒沒應,更沒動。
下一秒,她兩巴掌直接呼在楚巒姒的臉上,手上的力道不重,卻滿是挑釁。
幸虧楚巒姒早有心裡準備,不然真的要被識破了。
“從前你不是很得意嗎?現在卻跟個蛆一樣,惹人厭煩!”
她不屑地嘟囔一句,聲音極小,卻被如雷貫耳般收入楚巒姒神經裡。
思維一下明瞭,看來真的是陳素珍。
還沒來得及反應,鼻子被重擊一拳,痛得楚巒姒本能地哼了一聲,只覺得鼻腔酸楚流出兩股暖流。
她極力的忍隱著,任由暖流劃過臉頰,只是動了一下表現出不適,但是依舊睡意朦朧,並未清醒。
可楚巒姒的內心已經到了山崩海嘯,委屈、憤怒、震驚。
回流進口腔裡的血腥味刺激得她想吐,她拼命地咬緊牙關。
忽然覺得自己才是個傻子,一直把陳素珍當成姐妹,供養她,提攜她,她卻恩將仇報!
難怪總是在睡夢中聞到血腥味,鼻子也總是酸楚得厲害。
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照這樣流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失血而死。
接下來,楚巒姒的頭被她暴力扭轉。
“別到處弄一些,還要麻煩我洗!”
她強硬的語氣與平時的乖巧截然不同。
楚巒姒人都蒙了,難以置信,陳素珍會對下這樣的毒手。
直到臉上再次傳來暴力的擦拭,再裝下去就假了。
於是,她輕輕動了動身體,緩緩地睜開眼睛,空洞地看著牆面,心裡絕望地吐槽了一句,究竟發生了什麼?何以讓這個看似乖巧無害的陳素珍,成為了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陳素珍沒想到此刻她會醒來,愣了一下,臉上又掛著人畜無害的笑。
楚巒姒緩緩伸出手摸了摸痠痛的鼻間問,“我流鼻血了嗎?”
陳素珍回答得乾脆,“沒有,忘記關窗子了,表姐身子虛受涼了,只是流鼻涕了。”
說完用紙輕輕地替她擦鼻子。
流鼻涕?真是這睜眼說瞎話,當真以為她看不見。
“嗯……”
楚巒姒嘆息一聲,收了收神,緩緩直起身,病怏怏地靠在床頭,將口裡的血嚥下去。
“珍珍,我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你們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