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模糊了視線,胃裡翻江倒海,但更強烈的是滔天的怒火。
“畜生!連孩子都不放過!”
吳承安抹去嘴角的穢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蹲下身檢查傷口,發現所有人都是被一刀割喉,手法乾淨利落,與殺死馬子晉護衛的兇手如出一轍。
這個發現讓吳承安渾身發冷。
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屠村絕非臨時起意。
想到父母和妹妹可能面臨的危險,吳承安顧不得悲傷,轉身就朝自家方向奔去。
路過村口時,他注意到馬子晉等人的七輛馬車還停在原地。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吳承安腦海中成形。
他迅速卸下所有馬匹,用韁繩將它們連成一串,這些訓練有素的馬匹是他救人的唯一希望。
就在吳承安忙著準備馬匹時,村子另一頭正在進行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五十名身著黑色甲冑計程車兵如鬼魅般穿梭在村舍之間。
他們行動默契,六人一組,踹門、殺人、搜查,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報告百夫長,東邊二十戶已清理完畢。”一名士兵低聲彙報。
“繼續推進,不留活口。”
為首的百夫長冷聲命令:“記住,找到那幾個公子哥是首要任務。”
而此時,吳家院子裡卻出人意料地燈火通明。
馬子晉等六位公子和吳家人聚集在院中,氣氛凝重。
吳承安的大伯吳大河正在給受傷的馬子晉等人包紮傷口,母親李氏挺著大肚子在廚房燒水,妹妹周氏抱著熟睡的嬰兒坐在角落。
“我說子晉,馬伕已經派出去了,你爹到底什麼時候派人來接我們?”
藍元德不耐煩地踱著步:“這窮鄉僻壤的,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
馬子晉正要回答,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院門被粗暴踹開。
六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魚貫而入,冰冷的鎧甲在火光下泛著寒光。
藍元德先是一愣,隨即喜形於色:“子晉,這不會是你爹派來接我們的吧?”
“閉嘴!”
馬子晉臉色煞白,聲音都變了調:“他們穿的是大坤王朝的戰甲!”
為首計程車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小子眼力不錯。”
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馬子晉身上:“看來今晚的獵物都聚在一起了,省得我們挨家挨戶找。”
吳大福顫巍巍地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幾位軍爺,這裡是我們大乾王朝的地界,你們越界……”
寒光一閃,老人話未說完,頭顱已經滾落在地。
鮮血噴濺在最近的藍元德臉上,這位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褲襠瞬間溼了一片。
“當家的!”
“爹!”周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懷中的嬰兒被驚醒,哇哇大哭起來。
士兵們哈哈大笑,似乎很享受這種恐懼的氛圍。
其中一人盯著懷孕的李氏和抱著孩子的周氏,眼中露出淫邪的光芒:
“頭兒,這兒還有兩個小娘子,雖然有個大肚子的,但另一個姿色不錯。”
為首那人舔了舔嘴唇:“先辦正事,這幾個公子哥一個都不能少,至於女人……”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等完事了兄弟們輪流享受。”
李氏護在周氏身前,儘管雙腿發抖,卻死死盯著這些劊子手:“你們這些畜生,會遭報應的!”
為首的百夫長不以為意地揮了揮還在滴血的刀:“報應?今晚過後,別說你們這小小的村子,就是清河縣也是我大坤王朝的,哈哈哈哈!”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院牆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