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這下是真的瘋了,任由桑餘如何打如何反抗都沒有用。
“祁蘅!”
“我在……”
祁蘅的聲音要比任何時候都溫柔,溫柔得不像一個皇帝,帶著意亂情迷地顫抖。
祁蘅沒什麼經驗,只是憑著最直接的想法抱緊了她。
他怕弄傷桑餘的手,便又扯過裙帶纏住了她的手腕。
桑餘還在推搡,祁蘅就把她的手綁在了床榻的柱子上。
“阿餘……阿餘姊姊……”
桑餘哭著求他,什麼倔強都不剩了:“求求你,祁蘅……放開我,你想我做什麼我都做,以後我聽你的話……你放過我……”
祁蘅一怔,親到了她滿臉的眼淚。
苦澀的,越來越多的眼淚。
他不想讓她哭,可做不到放過她。
祁蘅只能低下頭去吻桑餘顫抖的唇,不再聽她的求饒。
祁蘅似乎在哄她,又像在騙她,親著她的耳朵:“你以前不是心悅我?阿餘,我現在也有些喜歡你了。從前是我忽視了,我以後不會了……”
桑餘什麼也聽不見。
她只覺得好冷啊。
洩露在外面的面板也很冷,彷彿被冷冷的冰雪搓揉。
再也不要過冬了。
桑餘想,天朝的冬天太冷了。
她一定,一定能活著離開的吧?
——
入夜,祁蘅從屋裡出來了。
雲雀還在遠處跪著,整個人臉都是煞白的。
她是被桑餘哭喊的聲音嚇到了。
趙德全也在,他看向祁蘅時,倒吸一口冷氣,喊了一句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爹。
祁蘅的領子亂糟糟的,脖子上盡是細細碎碎的破了皮的小傷口,眼下蒼冷的面板上還沾著桑餘指尖的血,整個人卻是更冷的。
“打些水,給你們娘娘沐浴。”
雲雀腿徹底沒了力氣,硬是忍住了哭。
“奴婢遵命。”
“看好她,如果她有什麼事,你們這一院子的人都等著陪葬吧。”
祁蘅語氣發冷,說完就走了。
雲雀這才站起來,和阿箬一瘸一拐地推開了房門。
屋裡,寂靜的出奇。
只有床榻混亂,帶著一絲腐朽的冷木香的味道。
桑餘身上蓋著祁蘅的大麾,神色空洞洞的躺在那裡,兩隻胳膊像是白藕一般,還被綁著。
眼淚都流乾了,只剩下一雙猩紅卻毫無生機的眼睛。
雲雀走過去,想替桑餘擦洗。
阿箬哭著,替桑餘解開了束縛著的手。
青白面板上因為掙扎,而在手腕上留下一圈淤青。
可這些傷,又與桑餘身上的傷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這是雲雀第一次見到桑餘身上的傷,可怖,又令人憐憫。
桑餘面無表情,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