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手裡握著簪子,整個人都顫抖不已,手上臉上都還濺著那個太監眼睛裡爆出來的血。
是桑餘給她的簪子。
她害怕極了,可還是強撐著神志,護在桑餘面前,不讓那些太監靠近一分。
老太監見此,臉瞬間沉了下來。
“好丫頭,膽子倒是很大……今日公公非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幾個人上前就摁住了阿箬,踩住阿箬的腳,一腳踢開她手裡的簪子。
桑餘的頭疼得彷彿就要裂開,她恍惚地睜開眼睛,下一瞬就被阿箬的哭聲徹底驚醒。
她爬起來,只見阿箬被幾個丫鬟壓在地上,有人死死踩住了她的手。
“阿箬!”
桑餘爬過去,想要推開那些人,但她剛受過傷,整個人都使不上力氣,只能跪在地上去推老太監的腳。
阿箬胸口疼的喘不上氣,一張臉都變得青紫。
“娘娘,快走……”
“呦呵,娘娘醒了?”
桑餘抬眼看他,血紅的眸子透出恨意:“我警告你,放開她。”
老太監冷冷一笑,正要說什麼,忽然聽見張嬤嬤的呵斥聲。
“一群廢物,處理個賤婢也這麼磨蹭,還不趕緊處理乾淨,莫要髒了貴妃娘娘和賀昭儀的眼!”
桑餘一怔,抬眼看了過去。
雪地裡,陸晚寧披著白狐大氅,像尊玉雕般立在廊下。
賀昭儀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欣賞著桑餘此刻的狼狽模樣。
她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沒想到,陸淮安竟也來了。
桑餘隔著幾丈遠,視線與他交匯,陸淮安那雙總是含笑的眼裡此刻全是冷淡。
他們都在欣賞著自己的絕境。
踩著阿箬的老太監,渾濁的老眼立刻堆砌笑意,急忙跑了出去,活像條搖尾乞憐的老狗一般向他們行禮。
\"貴妃娘娘金安!昭儀娘娘玉安!\"
陸晚寧聲音柔和:“本宮路過,聽見這裡傳來哭泣,所以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張嬤嬤臉上立刻堆著諂媚的笑容,奉承道:\"回娘娘的話,這新來的奴婢不聽話,老奴正要安排太監們處置呢。\"
賀昭儀微微挑眉,有些不耐煩:\"兩個下賤胚子都處理不乾淨,吵得外面的人都能聽見,可真是一群廢物。”
陸晚寧輕輕嘆息一聲,纖纖玉指掩著唇:\"可你們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她緩步走到桑餘跟前,俯身打量著她額頭的血跡,眼中滲出笑意,“桑婕妤,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吧?\"
桑餘看著她得意的笑,看來上一次就不該只是扯了她的頭髮,應該連這張虛偽的臉也劃破了才對。
可可惜,今天她被人控制著,什麼都做不了。
張嬤嬤陰鷙的目光在桑餘臉上剜了一圈:\"老奴明白,老奴現在就處置乾淨!\"
說罷,她抬起手,招呼剩下的太監:“來人,給我摁住了。”
話音剛落,桑餘就被兩個粗使太監按著肩膀跪在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