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趙魘?”
“暴君?”
不管換了什麼稱呼,趙魘都沒有搭理她,專心致志地敲著手上的鐐銬。
宋斬秋越挪越近,可惜怎麼叫,他都沒什麼反應。
直到她一個不小心,踩到他蜿蜒在地上的頭髮,對方的頭皮被拉扯了一下,應該是很疼,立刻轉身撲上來就要攻擊她!
還好宋斬秋比較機靈,往後閃了好幾步,趙魘被牽扯住,根本碰不到她。
“對不起,陛下。我不是故意的。”宋斬秋歉意地笑了笑,他用很困擾的表情兇了她一下,轉身不理她了。
宋斬秋看他這麼好欺負,大著膽子走上去,像摸狗一樣摸了摸他的頭,好像在安撫他剛剛被她踩的那一腳。
趙魘根本不想被人觸碰,他皺起眉頭,轉頭就張嘴咬住她的手臂。
尖銳的虎牙刺破她的面板,血頓時就流了出來。宋斬秋壓低聲音慘叫一聲,趙魘鬆開她的手,唇邊沾滿了她的血。
他警告了她一下。
不然他能把她這塊肉都撕咬下來。
趙魘看著她擰起眉頭捧著手臂吹氣,轉過頭不再看她。
宋斬秋真的很想給他的腦袋上來一下,但硬生生忍住了。面對小動物當然要多點耐心了。
她扯下裙邊的一條布,給自己簡單地裹了一下,勉強止血。她看見趙魘手臂上那比她嚴重許多的傷口,又扯下一條。
“嘬嘬。”
宋斬秋蹲在他背後,對他發出了犬類不能拒絕的聲音。
趙魘非常不耐煩地回頭看她,只見宋斬秋朝他舉了舉那隻被包紮過的手,又舉了舉手上的布條。
宋斬秋指著他那仍然在流血的手臂,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趙魘沒有反應。
她大著膽子上前去,撈起他那隻手,均勻修長覆蓋著結實的肌肉,上面一個深深的牙印,仍然流著血。
趙魘沒有反抗,神情也沒有之前那麼兇惡了。宋斬秋為他包紮著傷口,他就歪著頭盯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她。
這個人好奇怪……
宋斬秋為他包紮好傷口,蹲在他身邊,指了指那個鐐銬:“你想出來嗎?”
他沒有反應。
宋斬秋看著趙魘,他幾縷頭髮被血糊住,手上也都是血,鬆鬆垮垮的衣裳凌亂,整個人像小獸一樣蜷縮起來。
她不免有些心軟,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趙魘卻意外對此非常受用,它暫時忘了要把鎖鏈砸開這件事,眯著眼睛很喜歡她的撫摸。
月色漸漸隱去,宋斬秋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他哄上床榻。殿外夜色將盡,他彷彿失去了精力,昏昏沉沉地倒在了榻上。
宋斬秋連著兩晚上沒睡好了,既然都來了,她就不拒絕這張舒服的床了。
她從趙魘那裡搶了一半的被子將自己裹起來,沉沉睡去。
翌日,天光破曉。
趙魘扶著自己劇烈疼痛的腦袋坐起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的床榻和寢殿。
當然,還有一旁睡得正熟的宋斬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