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斬秋的唇瓣沾了他的血,男人放開禁錮她的手,白玉般的長指抹過她唇瓣上的一抹暗紅。
“離婚了,滿意了嗎?”沈霽冰涼的指腹輕輕劃過她的臉頰。
“離婚,任務完成。”
“沈霽,實時好感度四十。”
宋斬秋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襯衫的領口扯開,露出頸間那顆小痣,鎖骨隨著他的呼吸輕微起伏。
他慢慢轉身將門開啟,門外站著幾個醫生,都戴著口罩。
宋斬秋隱隱覺得有點不對,身側的手扶住餐椅。
“沈先生,您說的患者是這位女士嗎?”
為首的醫生掏出筆開始記錄日期和地點,宋斬秋看見他們名牌上寫著的“A市康樂療養院”。
沈霽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困進懷裡,宋斬秋抬眼看著那群醫生,雙手都有些莫名發顫。
她知道沈霽想幹嘛了。
“是的,她一直在試圖傷害自己。”
沈霽困住她的雙手不讓她動彈,他的聲調非常沉穩,彷彿不是在騙人,而是一個真心為妻子好的丈夫。
宋斬秋看著小護士那逼近的針頭,狠狠咬了一口沈霽的手。
男人僅僅是皺了皺眉,甚至都沒有將手拿開。
鎮靜劑推進靜脈,宋斬秋渾身的細胞都沉寂下來,她被沈霽打橫抱起,醫生在這個間隙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好的沈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會讓她康復。”
沈霽竟然要把她送進精神病院。
離婚的代價,就是他幾乎不擇手段地想要留住她。
“抱歉……我不能,看著你從我身邊離開。”
他怎麼能放手呢?怎麼能讓她飛去那些他找不到的地方,去和那些人談談笑笑,把他徹底拋在腦後?
潔白的地板和瓷磚,走廊的病房裡偶爾傳出尖叫或是囂笑聲。
沈霽把她關進一間特殊的病房,彷彿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和那些病房相比,這裡簡直就是一間酒店。
除了封死的窗子和無法開啟的門。
宋斬秋坐在床上,靠著軟軟的枕頭,看著天花板上一盞微弱的燈光。
沈霽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長腿交疊,他順著她的視線,望見天花板上那盞微弱的燈。
“沈霽,你真的以為我跑不出去嗎?”
她淡淡地開口,言語間聽不出怒意,只有輕微的不耐。
宋斬秋真的從未見過這麼矛盾的人。離完婚不想著怎麼討好她,而是把她關進精神病院。
他潤澤的唇瓣上多了一道傷口,那是宋斬秋咬的。
沈霽伸出長指輕輕撫過那暗紅色的痂,像是在迷戀這個傷口。
他沒有說什麼,就靜靜坐在她的面前,領口處的扣子已經扣起來了,沈霽又變回那個高冷禁慾的沈總。
宋斬秋真想立刻用瞬移功能直接消失在他面前,但這種氣惱的想法只存在了一秒就被她的理性通通按下。
這麼擰巴的人,她不想再遇見第二個。
“滾吧。”
她別開臉不想看他,一想到接下來她還要想辦法刷他的好感度,就覺得非常心煩。
沈霽卻像一條怎麼趕也趕不走的啞巴狗,他靜默地站在她床邊,俯下身,在她額邊落下一個吻。
再一次被拋棄,帶來的結果是沈霽不加掩飾的佔有慾,和不再剋制的愛慾。
宋斬秋冷冷地看著窗邊偶爾晃動的窗簾,聽見他離開時的鎖聲,才慢慢回過神。
她的手機被收走,屋裡沒有任何能與外界聯絡的工具。
藥劑依舊在血液裡發揮效力,她閉了閉眼,壓下心裡的煩躁,合上眼思考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