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緘默。
系統一瞬間無法給出答案。
宋斬秋睜著緋紅的雙眼，眼底沒有聚焦，就這樣望著虛空，彷彿在與系統對視。
“抱歉，系統暫無法檢測出他這麼做的原因。”
系統的聲音冷漠而空洞，宋斬秋孤坐在虛空裡，不理智的因素逐漸在腦中散去。
她無法與系統辯駁，它的言辭是真是假。
宋斬秋根本沒有任何支點，支援她和它爭吵。
一切的謎題，都只有靠她自己才能解開。
宋斬秋盤腿在原地靜坐了片刻，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她不會讓情緒再控制自己。
“系統，幫我淡化一下情緒值。”
宋斬秋眼眶的微紅褪去，她睜開一雙明亮的雙眼，方才的咄咄逼人彷彿沒有存在過。
系統被她極速的變臉驚愕了一瞬。片刻後應聲道：“好。”
宋斬秋的腦中彷彿被一陣涼風吹過，那些激盪的回憶都被蒙上一層灰濛濛的輕紗。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冷然。
其實她有了些許猜測，但也僅僅只是猜測。
更多的線索，就要去更多的世界尋找。
“開始下一個任務吧。”
系統猶豫了一下，現在的她與從前，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第一個世界結束的時候，她還吵著鬧著想睡覺。
它當然不能拒絕她的請求，只輕聲將下一個世界的背景介紹給她：“下一個世界所處的時代，宿主還是第一次去。”
“與第三個時代相隔千百年，人們稱之為二十一世紀。”
系統看著她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似乎沒什麼求知慾。
它知道她已經不夠信任它了。
系統有點想苦笑，但它忍住了：“本次任務目標，是沈氏集團的沈霽。攻略任務目標，完成附加系列任務‘冷漠的他’，即可完成主任務。”
宋斬秋頷首，示意她知道了。
……
A市的氣氛總是這樣，陰鬱魔幻，撥開這層混沌的黑雲，又能窺見其中的紙醉金迷。
高樓大廈星羅棋佈，落地的玻璃窗擦得無比透亮，向外看去，是A市璀璨的夜景。
“簽字吧。”
男人冷漠的聲線從身前響起，宋斬秋睜開眼，白紙黑字放在自己眼前。
她的視線上移，黑色的字型清晰地寫著“婚前協議書”。
眼前的男人早已將他的名字簽好，宋斬秋視線微動，看見他的字型龍飛鳳舞，鋒芒畢露，依稀認出是“沈霽”兩個字。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沈霽見她久久不動，帶著名貴腕錶的手腕動了動，長指在真皮的沙發上輕輕敲了敲。
他的聲音冷淡，似乎在簽署一份再普通不過的商業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