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斬秋微微移了移,擋住白淵的視線。
門開啟後兩三秒,一身白大褂的醫生才走進來。
宋斬秋還以為來人會和之前一樣,裹得一身嚴嚴實實,只能透過防護罩看見一雙眼睛。
他只帶了白色的醫用口罩和護目鏡,手上帶著白色的一次性手套,身形修長,白大褂裡穿著襯衫,領帶都很規整地打好藏在裡面。
“你好。”
宋斬秋沒有立刻帶著白淵上前,只是提醒了一句:“你不做好防護,可能會被咬的。”
他護目鏡下的眉眼很清冷,此刻卻彎彎眼,露出一雙標準的笑眼:“宋小姐不也沒有嗎?”
宋斬秋打量著他的眉目,濃墨的長眉和一雙冷厲雙目,他長得很清淡,卻不是味同嚼蠟的清淡,那雙言之有物的眼睛是單眼皮,微微抬起眼看她,顯得很專注。
“我和你不一樣,但你要是確定就這麼進行工作,我也不會阻攔。”
宋斬秋懶得和他插科打諢,那人也全然沒有出去穿防護服的意思,他將手套緊了緊,就走了過來。
白淵看見陌生人明顯警惕了許多,宋斬秋從他的手感到了他的躁動。
面對這個奇怪的人她只覺得心煩,白淵有多危險人人應該都知道,他為什麼不穿防護服?
這大大加大了她的訓狗難度。
她轉身擋住白淵的視線,聲音放得很輕:“別怕,我在這裡陪著你。”
宋斬秋將他帶到座位上,這裡也沒有任何束縛帶,面對力大如牛的喪屍王,居然有人頂著一身脆弱的布料就進來了。
她對他沒什麼好臉色。
“你先等一下,我讓你開始你再開始。”
她拍了拍白淵的腦袋,準備將他手上裹著的紗布解開,卻被白淵制止了。
宋斬秋哭笑不得:“喜歡蝴蝶結,我下次再給你綁,好不好?”
兩人現在已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白淵雖然聽不懂她說話,卻能領會她的意思。
二人因為一個蝴蝶結僵持了一會兒,白淵終於讓步了。
宋斬秋將紗布拆開,裡面的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長出的新肉顏色略淺,留下了一小塊明顯的疤痕。
“他的癒合能力很快。”
宋斬秋身後的人遠遠觀望著這一切,淡淡給出一個評價。
他看向白淵的神情帶著一種奇異的色彩,像是敵意,但又不完全,帶著一種淡淡的審視。
宋斬秋退開了一些,但沒有鬆開白淵的手,她看向他,示意道:“你來試試吧。”
他從一旁拿來了抽血的東西,針頭在燈下泛著可怖的光。
宋斬秋只能盡力吸引白淵的注意力,好讓他不會因為抽血時的疼痛暴起傷人。
她從旁邊隨手拿了一卷紗布,纏在他手腕上,給他打了一個很端正的蝴蝶結。
趁著白淵注意力被轉移的這一刻,他將針頭送進了他手臂間的靜脈,動作快而準,絲毫不拖泥帶水。
宋斬秋本以為這個任務會很順利的完成,但那尖銳的疼痛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白淵轉頭一看,這個白色的人正在讓他流血。
宋斬秋暗道一聲不好,只見他張開渾身上下最有力的武器——尖牙,就要朝他咬去。
只聽“鏗”的一聲響,白淵愣住了,宋斬秋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