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掏出兩張錢給他:“走吧。”
海鎮的港口一如既往的繁華,宋斬秋站在繁忙的運港前,有些不清楚哪一艘船是她的。
“宋小姐,您好,您的船在這裡。”
面前這艘船嶄新而宏偉,沒有一絲鏽蝕的痕跡,一眾船員立在一旁笑著和她打招呼,宋斬秋禮貌地微笑了一下:“謝謝費心,上船吧。”
極海的位置她一早就和他們說過,所以攜帶的食物和水應該是完全足夠的。
眾人看著這對優雅俊秀的情侶,不由得在心底唏噓一陣。
她的行動力強到可怕,從決定到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屋子裡的屍體她根本沒有處理,那都和她無關了,她有把握,這次出海就可以將這個任務結束。
阿比索斯在甲板上舒適地吹著海風,宋斬秋從沒在平時見到它這麼愜意的樣子。
本質上,這傢伙還是條魚吧。
她站在他旁邊,海風將她身上的芳香送到阿比索斯敏銳的感官邊,他略有遺憾地呢喃了幾句:“好可惜,看不見秋秋的樣子了。”
宋斬秋笑了笑,沒說話,抓起阿比索斯如竹節般的長指放在自己臉頰邊。
“看不到?現在呢?”
阿比索斯的指腹從她飽滿的額頭落下來,落到她秀美的眉眼,顫動的睫毛,依次滑到鼻尖,朱唇。
他抿唇笑了起來,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光潔的下巴埋在她的頸側。
“現在,感受到了。”
魚的吐息很涼,甚至比海風還涼,但是他的語氣非常繾綣,像是甜膩的糖漿拉了絲。
“秋……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類。”
“哦?那應該有人魚比我漂亮很多。”
宋斬秋挑了挑眉,難得打趣了他一句,沒想到認真的阿比索斯認真地反駁。
“不是的,它們都非常醜。”
阿比索斯只是實話實說,他從小被那群人魚欺負著長大,不論旁人說它們多漂亮多俊朗,在他眼裡都是如出一轍的醜。
船上除了他們還有一群負責航船正常航行的船員,有幾個年紀小的看見他們,偶爾會風趣地誇讚兩聲。
彼時她正和阿比索斯坐在餐廳裡,靠窗看著地圖,預計著抵達時間。
一個年紀只有十五六歲的學徒有些好奇地看著她。
“宋小姐,你的婚戒是真的貝殼嗎?”
宋斬秋伸手讓他仔細地看了看:“是的,是真的小貝殼。”
有錢人用這種東西當做結婚戒指什麼的,的確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阿比索斯原本因為他貿然地搭話而感到不快,然而在聽見宋斬秋肯定的回答時,臉上露出一種茫然的神色。
“婚戒,是什麼?”
“就是結婚會戴的戒指。”
阿比索斯心裡湧上一種不可思議,他眨了眨眼睛,灰色的瞳仁像是一顆水洗過後的銀月光石。
他是不會忘記這個小貝殼是秋什麼時候送給他的。
“結婚,是什麼意思?”
宋斬秋伸手看了看手上的小貝殼,它已經有點失去光澤了,還多了很多小劃痕。
她笑意淺淺:“你猜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