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衝主位上的人行禮道:“見過皇后。”
“嗯,不必多禮。”何皇后喝了一口酸梅湯,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這酸梅湯真好喝,甚得本宮心意,賞!”
張冉抽了抽嘴角,默默接過這白撿的賞賜。
何皇后做了個手勢屏退宮人,笑吟吟看著她道:“以後私下裡就不用給我行禮了,喊我心柔就好,都是自己人。”
何心柔?
張冉在心裡將何皇后的閨名默唸了幾遍。
這名字跟何皇后那一腳踹飛一張梨花木桌的形象真不搭,她要不要提醒下何皇后,懷孕期間不要這麼暴力?
張冉言不由衷地說:“您始終是主子,奴婢不敢越矩。”
何皇后看著張冉的表情,笑彎了眼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嘴裡口口聲聲說著奴婢,實際上卻連一點卑微恭敬之意都沒有?”
“額……”張冉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是一個自稱,“奴婢”也是一個自稱,當習慣說出“奴婢”兩個字後,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習慣罷了,張冉根本沒有把這兩個字放心裡去,語氣中自然是不帶任何卑微的,恭敬順從也不過是裝個樣子罷了。
何皇后也沒有多在意,端起面前的酸梅湯就喝了起來。
見她喝得差不多了,張冉才又開口道:“心柔,我這人的記性不太好,若是習慣了喊你的名字,以後在人前也很容易暴露,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喊你皇后吧。”
何皇后揮手道:“隨你,我只是剛知道你是女子,以為以後可以多個說真心話的姐妹罷了,結果我連自己的閨名都說了,你卻連自己的真名都不肯告訴我。”
張冉瞪大眼睛,下意識問道:“你怎麼看出我是女子的?”
她如今十三歲半,身材樣貌皆未成形,穿著小太監的衣服混在小太監中,根本一點破綻都不會有,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清秀的小太監會是一個女子。
何皇后能夠看出,那劉允呢?
像是猜到張冉的擔憂,何皇后柔聲道:“不用擔心,是尊者告訴我的。”
張冉鬆了口氣,想起何皇后之前說的自己的閨名。
“謝謝你幫我保守秘密,他應該告訴過你我的真實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