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冉不解：“可你跟著我有什麼前途？我只是負責灑掃的啊。”
“但月錢漲了啊！”小六子笑得特別滿足。
看來是漲了不少。
不會比她還高吧？
她也只漲了四分之一啊。
小六子既然是過來伺候張冉的，自然是張冉做什麼，小六子也得做什麼了。甚至張冉可以什麼都不做，把所有工作都交給小六子。
“先去值班吧，整理一下書籍。昨天陛下又在匯流堂玩了，裡面有點亂。”
張冉進去匯流堂，熟門熟路收拾起來。
小六子摩拳擦掌，興奮異常。
他家裡窮，自然是沒讀過書的，看到書怎能不激動？
劉允不在匯流堂批閱奏摺時，桌面上的奏摺也不多，估計都被送到太后的長樂宮去了。
劉允平時看的奏摺都是先透過太后和負責送奏摺的宦官篩選，最後才輪到他看的。
上次彈劾黃福全的奏摺應該是郝瀾所在的那方勢力送上去的，郝瀾出事後，宋貴人和宋皇后相繼出事，這三人是來自同一方的勢力還是兩方不同勢力？新上位的何貴人又是哪方的？
張冉沉思著，手上整理書籍的動作不知不覺間慢下來。
小六子留意到張冉的走神，不過沒有出言打擾。
時間過得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跟了張冉三個月了，早就發現她很愛走神。
相處過那麼長的時間，在他們到來匯流堂之前，張冉可能沒有留意過他的存在，他卻是有注意張冉的一舉一動的。
不止是他，跟張冉一起幹活的小太監基本都有留意她的舉動。
像張冉這樣特殊的存在，誰看了能忘記？
張冉走神許久，等她回過神來時，小六子早就已經將書籍整理好，開始掃地了。
張冉看著完全沒有按照類別歸類的書籍……
呃……反正過幾天劉允就會過來搗亂，書籍沒有歸類好就沒有歸類好吧，擺放整齊就可以了，小六子不識字，不知道怎麼歸類是正常的，至少按照書籍的形狀來看，挺整齊美觀的不是？有時間再教教他認字就行了。
於是她找了個角落坐下，蹲下繼續發呆。
宮裡沒有需要學習的小皇子或小公主，皇帝不愛學習，因此，匯流堂的工作很清閒，她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用來看書或者發呆。
她無法理清宮裡的勢力關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雖然不投靠別人，黑袍人應該也有辦法保全她。可這短暫的平靜生活能維持多久？
天上不會掉餡餅，沒有人可以不勞而獲，對於沒用的棋子，主人總有一天會把她拋棄。
未來啊，你在哪裡？張冉感覺自己已經沒有未來。
她原本雖然只是一個學動漫設計的小康家庭出生的學生，可她很喜歡這個專業，很喜歡之前那種在讀書之餘做做兼職的生活，有理想的生活是充實的，哪裡會像現在這樣，根本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