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眾人聽的,都是一臉怒氣。
官兵,本應保境安民,卻是比土匪還狠。
趙二郎:“千真萬確。我就不止一次,從槐安城官兵手中買到過來歷不明的貨物。我知道那些貨物帶血,但我不敢不買。我走村串巷,時常要打槐安城過,惹惱了他們,怕是哪天我就不明不白,曝屍荒野了。”
李箭鋒怒:“真是可惡!”
車隊走出二三十里,就見身後來路處,塵土蒸騰,顯然有馬隊正在接近。
趙二郎臉色一變:“不好。這肯定是槐安城巡檢追上來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他雖然早有所料,但真看到胡明輝就這樣帶著官兵,光明正大地兜尾追殺上來的時候,依舊感到震驚。
馬隊漸漸接近,已經可以看到馬上人影,入目是一件件紅色的鴛鴦戰襖。
果然是槐安城守軍。
趙成大聲喊道:“跑不掉了。官兵這麼肆無忌憚地追殺過來,搶了我們貨物之後,為了遮掩行跡,肯定會殺我們滅口。兄弟們,為了保護神明大人交給我們的貨物,為了保住我們自己的性命,不要有任何猶豫,停下來,跟這些狗官兵們拼了!”
陳灃立刻跟著喊道:“對!停下來!跟這些狗官兵拼了!”
一些村民心跳加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殺官兵嗎?
殺官兵,可是造反啊。
在他們的念頭裡,造反就等同於找死。
不但是找死,還會連累全家,連累子孫後代,死了到地下,都沒有臉面見列祖列宗的。
李箭鋒眼睛一瞪:“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現在,還由得了咱們嗎?是這群狗官兵要殺咱們。你們不動手,難道站在這裡,等著他們來砍殺嗎?”
趙二郎:“咱們都是守法的百姓,這些官兵要殺良劫掠。既然如此,他們就已經不是官兵了,他們是賊匪!你們殺的不是官兵,是賊匪!”
小貨郎最懂人心,讓村民們心中不必有顧慮。
陳灃直接舉起手裡唐刀:“如果不是神明大人,咱們早就餓死了。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好猶豫的。當初,咱們全村人快要餓死的時候,官兵可曾管過咱們?今日,咱們吃上飽飯,穿暖衣了,他們又來劫掠咱們……”
“沒什麼好說的,是榆樹灣村民的,就拿起你們手中刀,跟著我殺這些狗官兵!誰敢後退半步,我陳灃認得你們,這手中刀,可不認得你們!”
“神明大人曾經讓我督戰,今日,我再來督戰!敢退縮者,斬!全家趕出榆樹灣村!”
陳灃劍眉橫豎。
他這番話,殺傷力極大。
這一路上,大家都看到了,外面的饑荒,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可怕。
只有榆樹灣村,在神明大人的庇佑下,才成了世外桃源。
現在,家人在榆樹灣村,過得不要太快樂。
如果因為他們的緣故,全家都被趕出村子的話,他們可就成了家裡的罪人了。
李箭鋒:“我們是村裡精選出來,最敢打敢拼的青壯。非是我們要殺官兵,而是官兵要殺我們。如果連我們,都不敢還手的話,還能指望誰來保護村子?”
“官兵今天看到我們的車隊,就來劫掠殺人;明天,他們看到我們村子裡田地豐收,家裡糧倉堆滿了糧食,家家戶戶有布匹,有新衣,他們又會去劫掠……難道,你們就任憑他們劫掠,咱們還過回以前的苦日子嗎?”
“陳灃說得對,今日誰不敢動手殺人,誰敢退後半步的,即使陳灃劈不死你,我李箭鋒也要一箭射死你!這饑荒年頭,不敢拿刀保護自己的糧食和性命的,就不配吃飽飯!就不配生活在榆樹灣村!你們全家,都要被驅逐出去!”
村班子兩大成員先後表態,在場眾人再也沒有了任何僥倖的心理。
他們知道,如果他們今天不拼命,不但會死,而且,全家真的會被趕出榆樹灣村。
“殺就殺!是他們先要殺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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