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比他原來那個破落的地方要大得多,月光灑在青石板上,顯得幽靜雅緻。
東廂房的窗戶透著微弱的燭光,顯然秦薇薇還沒有休息。
秦烈走到門前,輕敲了幾下。
“進來吧。”裡面傳來秦薇薇略顯疲憊的聲音。
推門而入,只見秦薇薇坐在床沿上,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燭光下,她的臉龐依然美麗,但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夫君回來了。”她起身迎接,聲音依然溫柔,但秦烈能聽出其中的疏離。
“嗯。”秦烈關上門,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適應嗎?”
“還好。”秦薇薇重新坐回床沿,雙手放在膝蓋上,姿態端莊,“只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
她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措辭。
秦烈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夫君,我知道黃明該死,但你殺了他,真的不會有後果嗎?”秦薇薇抬起頭,眼中帶著擔憂,“我聽那些軍卒說,上面已經同意暫緩派遣新的把總,但這只是權宜之計。等風頭過了,朝廷必然會派人來…”
“到時候再說。”秦烈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你覺得我會束手待斃?”
秦薇薇一愣,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強烈的自信,這種自信讓她心中一跳。
“那你打算…”
“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秦烈站起身,走向門口,“你早點休息,明日我還有事要忙。”
“夫君。”秦薇薇忽然叫住了他。
秦烈回過頭,“還有事?”
“你…真的不傻了?”她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秦烈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你覺得呢?”
說完,他推門而出,留下秦薇薇獨自坐在燭光下,眉頭緊鎖。
第二天一早,屯堡內就響起了集合的號令。
昨夜還在痛飲的軍卒們,此時都在校場上列隊站好,雖然不少人還帶著宿醉的疲憊,但沒有一個敢遲到。
秦烈穿著一身黑色的武官服,腰間佩刀,站在佇列前方。晨光照在他身上,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凌厲的威勢。
“從今日起,全堡開始正式操練!”他的聲音傳遍整個校場,“但在操練之前,我要先說幾件事。”
他走到佇列前,掃視著每一張臉:“第一,從今往後,軍容軍紀要嚴格執行。遲到者,罰飯;違令者,軍棍伺候;臨陣脫逃者,斬!”
眾人心中一凜,感受到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嚴厲。
“第二,操練不是做樣子,是為了保命!韃子不會因為你們昨夜喝醉了就手下留情,戰場上只有活人和死人!”
“第三,”秦烈聲音一頓,“我們不只是要守,更要攻!被動挨打不是我秦烈的風格,也不應該是你們的風格!”
白彪舉手問道:“把總,您是說…我們要主動出擊?”
“不錯。”秦烈點頭,“韃子以為我們只會龜縮在堡壘裡,我偏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以攻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