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薇看著她們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醜態,心中厭惡至極。但她深知,自己“柔弱”的人設不能崩。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露出一副於心不忍的模樣,對秦烈道:“夫君,算了吧……她們平日裡雖尖酸刻薄,但今日之事,多半也是受那黃明脅迫,罪不至死。”
秦烈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弧度。
“是受人脅迫,還是蛇蠍心腸,審一審,不就清楚了?”
他懶得再看那幾個婦人,對盧峰一擺手:“帶下去,好好問問,平日裡還幫著黃明做過什麼惡事,一樁樁一件件,都給老子記下來!”
“是!”盧峰獰笑一聲,會意地點了點頭。他一揮手,幾名軍卒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根本不理會孫紅等人淒厲的尖叫與求饒,直接用破布堵了嘴,拖死狗一般拖出了院子。
院中,瞬間清靜下來。
便在此時,一名守城的軍卒快步跑進院來,單膝跪地,高聲稟報道:“啟稟把總!白彪、吳猛兩位墩長,已率領弟兄們返回屯堡,正在堡門外等候!”
秦烈點了點頭,對秦薇薇道:“你在此處稍等,我去處理屯堡事務。”
說罷,便要轉身離去。
盧峰卻快步上前,攔住了他,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建議道:“秦把總,您如今已是這岩石村屯堡之主,再住這破落院子,與身份不符!理應即刻搬入黃居行的宅院,方能彰顯威儀,震懾人心!”
秦烈腳步一頓,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盧峰的意思。這不僅僅是享受,更是權力的象徵。
他目光掃過這間沾染了鮮血的院子,沉聲吐出一個字:“好。”
隨即,他看向盧峰:“你派幾個機靈的弟兄,去安排此事。”
宅院門口,秦烈離去的背影挺拔而決絕,與過往那個沉默的“傻子”再無半分重合。
兩名留下護衛的軍卒,躬身站在門邊,態度恭敬到了極點。其中一人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對著秦薇薇一拱手:“秦夫人,您請安心。把總大人威武,咱們這屯堡,往後沒人再敢欺負您了。”
“秦夫人……”
這三個字,讓秦薇薇的心尖猛地一顫,只覺陌生又荒謬。
她看著院中那灘尚未乾涸的血跡,還有地上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她強壓下翻湧的情緒,對著那兩名軍卒,勉強擠出一個柔弱的笑,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勞煩二位大哥在門外稍候片刻,我……我收拾些貼身物件,便隨你們去新住處。”
“夫人客氣了!您慢著,不急,不急!”兩名軍卒連聲應道,識趣地退到了院門之外。
秦薇薇轉身進屋,方才還帶著柔弱的面具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與凝重。
她動作飛快,卻又悄無聲息,從床板下一處極為隱秘的夾縫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竹管。擰開竹管,裡面是一張卷好的薄紙與一截細小的炭筆。
她趴在窗邊,藉著夕陽最後的餘光,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一行小字:
黃氏父子皆亡,秦烈奪權,身份成謎,實力莫測,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