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沒有任何的退縮，就這樣直直的看著賀之言。
看著他眼中深陷的黑暗，看著他打破了從認識以來所有的淡然，她勾了勾唇，笑的有些曼麗。
看來她猜對了，賀之言身後的秘密，或許比她還要來的精彩。
她絲毫不畏懼賀之言給予她的壓迫感，而是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賀先生，我想你搞錯了一點。”
賀之言一頓，而宋妍的目光卻是越過了他，看著那漫天的繁星，逐漸變得冰涼：“我從來沒有打算放過顧家，血債血償，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改變。至於顧淵，其實我們之間大可不必爭論這麼毫無意義的話題。”
對啊，的確是一個毫無意義的話題。
他們都需要依靠著顧淵這個關鍵點來絆倒顧家這棵大樹，所以在此之前，顧淵不能出事。
可是待到真正絆倒了顧家這顆大樹的時候，那時候他們之間的身份與地位，是現在誰也預料不到的。
“你現在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我們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絆倒顧家，其餘的，就交給以後的他們來決定吧。
賀之言怎麼會聽不懂宋妍的言下之意，又或者說，他根本不應該和宋妍討論這樣的話題。
可是當他想著宋妍為了顧淵來反駁自己，為了顧淵會露出如此傷心的神色，他好像所有的理智都蕩然無存。
他掐著宋妍下顎的手鬆了松，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為情愛所爭風吃醋的毛頭小子。
他低低一笑，緩緩的退出了這片天台。
宋妍沒有再出聲，因為兩個人已經在這場無聲的爭吵之中，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很簡單，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的盟友關係，已經有了限期了。
就算賀之言曾不止一次的告訴她，他們不會成為敵人。可是在這個圈子裡，誰也不能一直保持初心。
畢竟，人一旦牽扯上了感情，就會變得不理智。
她會因為對賀之言不一般的感情而心軟，可是卻也能因為這份感情，而和賀之言走向決裂的那一天。
她唯獨慶幸的是，賀之言沒有利用她的感情。
至少可以讓他們之間所謂的盟友關係，持續的更久一點。
微風吹過，宋妍看了一眼那飯桌上早就涼透了的菜餚。
她緩緩端起了面前的碗，將賀之言為她添的那一碗湯一口喝盡。
***
臨近除夕的街頭，早已掛上了殷紅的裝飾品，在這千萬人口的城市中，點綴著人們對新年的嚮往。
可是葉雅安卻沒有感到一點新年的暖意，她看著外面轉瞬即逝的風景，心頭的寒意越發的湧了上來，快要生生的逼跨了她。
她死死地捏緊了拳頭，儘量蜷縮在了車子的一角，不與那人有任何的接觸。
沈倫似乎是看了出來她一在一點一點的遠離自己，笑著上前一把攬過了她的肩頭，看著她那嫩的都能掐出水來的臉蛋，難道好心情的哄著：“小雅安，不要怕。”
葉雅安的身子猛地一顫，那眼中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