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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吊針.刺入了宋妍手背中的青筋時,醫生為其將點滴的速度稍微調節了一下後,轉身對著坐在一旁的賀之言道:“賀先生,池小姐的身子太虛弱了,這次病好後,需要好好的調理身體才行。”
賀之言沒做聲,只是垂著眸子,不知在想著什麼。
一旁的阮涼見狀,上前將門開啟,對著醫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醫生,我們外面說。”
醫生點了點,便和阮涼一同走了出去。
房間內,一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賀之言輕輕抬眼,看了那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宋妍。
這是她來到他身邊後第幾次受傷了?
可是好像每次她受傷,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永遠都是軟軟糯糯的一句賀先生,從未責怪過他絲毫。
甚至在今天,她獨自面臨著如此危險的事情,她說的居然只是,不會怪他,無論他要求她做什麼,她都會原諒自己。
他滿手鮮血,死了後都是要下地獄永無輪迴的人,居然有人告訴他,無論他做什麼,都可以被原諒?
他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宋妍,腦海中回想的全是她說的話,反反覆覆,不曾停歇。
哪怕他不想再想這件事情,可是一閉眼,腦子裡,心裡,都是宋妍。
她佯裝弱小的模樣,她可憐的模樣,她滿眼算計的模樣,她狡猾的模樣……
最後,停留在他記憶裡,是她一雙漂亮的眸子。
無論經歷多少,始終清澈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