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時，卻察覺到了賀之言一直緊繃的身子在這一刻放鬆了下來。
隨即，卻是更用力的將她抱在了懷中。
“賀先生……”她有些驚愕，可是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她的不理智也瞬間被打破。
就算她不再防備著賀之言，就算她已經真的從心底認可的賀之言，可是並不代表她可以做一個毫無道德的壞女人。
想到這，她生生掐斷了自己這一刻的放縱，費勁的想要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可是賀之言依然沒有給她機會，一把將她腦袋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那起伏的喘息，隱隱透露著他這一刻的不理智。
“賀先生，不要鬧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宋妍知道，賀之言不鬆手的話，她絕無可能從他懷中掙脫。
她承認自己對於賀之言的感情變得越來越不受控制，可是她不能放任自己去做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所以無論賀之言只是想跟她玩玩，還是真的會對她付出真心，她都絕對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成立在破壞另一份感情的情況下。
“我知道。”賀之言低沉的聲音就這樣落在了她的耳中，如此清晰。
簡單的三個字，徹底打破了宋妍一直以來偽裝的冷靜。她在賀之言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的咬緊了牙冠：“賀先生，別開玩笑了。”
原本緊抱著她的手臂在這一刻鬆了鬆，宋妍立馬察覺到，快速的同他拉開了距離。
若不是還吊著點滴，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間房。
“你好像很怕我會喜歡你？”他的手半撐住了頭，那眸子如鷹般釘在了她的身上，或者說，是釘在了她的瞳孔中，在剖析著她的每一個神色。
宋妍簡直不敢想象如此隱晦不能去提的話題，賀之言就如此輕鬆的說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僵硬了起來，迫使著她不得不挺起後背：“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但是既然你問了這個問題，那我也不妨明說了吧。”
她頓了頓，心中泛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那樣的感情竟讓她覺得難以喘息：“賀先生，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就算拋開所謂的道德，不去談葉雅安，我們之間也絕對不能產生除了互相利用外，任何一種感情。”
賀之言沒做聲，只是看著她。
“但凡我們之間有一個人動了不敢有的心思，那後果就是火星撞地球。”有些事情，說出來後，反而就沒有那樣的難以啟齒。
而她一刻動盪的心，似乎也找到了一個更堅定的理由，讓她不再漂浮難熬：“我和你一樣，想要顧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我們彼此需要的是一個完美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什麼感情寄託。”
在這場權利的遊戲中，她可以愛上任何一個人，而賀之言也可以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也獨獨他們之間，絕無可能。
人一旦有了感情，所期望的就會越來越多。
而這份期望最後會轉換為現實中的失望，到最後，只會毀了彼此。
在這本就搖搖晃晃的懸崖上，一起摔的粉身碎骨。
賀之言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她逐漸化為冰渣的眸子。
那個眼中總是帶著狡猾亮光的女孩，在這一刻好像有什麼變了。
他曾一直希望宋妍可以成為這樣的人，理智又聰明，可以更好的去幫他完成目標。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一股悔意湧上心頭。而那個叫宋妍的女孩，好像死了。
這一刻站在他眼前的，不再是宋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