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弱柳扶風般的女孩兒,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字一句說的極為認真。
唐麗敏驀地從她身上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也是如此的有自己的底線原則,並始終堅持她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不容一分的僭越。
如今那人呢?
哦,已經死了好多年了。
那人又是誰呢?
是她的長女啊,是被她的丈夫看好,是死到臨頭還委以重任的長女。
那也是個和她並不親厚的孩子。
對於她的話,從不放在心上。
年齡越長,就越令她不喜。
她彷彿不是生了個女兒,而是生了個債主。
後來那個女兒和在她心裡漸漸變得楚寧一樣令人討厭。
討厭的理由不一樣,程度卻差不多。
再後來,她們就都死了。
本以為,此生她再不會見到有人以這樣的神情口氣和她說話了。
如今,卻又重新出現了。
嗯,還是一樣的令人厭惡。
“這個鑰匙還給您,也麻煩您和樂水好好說一下,畢竟我的話她是絲毫也聽不進去的。”
沈清夢將鑰匙往前推了推,口氣真誠正經。
唐麗敏從那長臉上,一點點下移到那雙素白的手上。
真是居移氣養移體,深山裡長大的小丫頭才回來幾日,就氣勢漸起了。
假以時日,大概會和那個早死了的長女有幾分相似的氣場吧。
到底是親侄女賽家姑,血緣的力量令人鄙薄又令人不得不服。
“嗯,我會好好和樂水說的,可你作為長姐,對著弟弟妹妹也該多點包容,不能總是如此性情偏激。你是修佛之人,該以行性平和心態無波為首要。”
“好的奶奶,我記下了。”沈清夢從善如流的應了唐麗敏的教誨,無剛才的一分咄咄不讓之態。
唐麗敏默了下,這麼看的話,這個孫女又不像長女了。
長女凡事但凡認定自己沒錯的,定然不會讓步和低頭,只會分辨個清楚明白。
一就是一,二就是要二。
如果長女會點圓滑和柔軟,大概也就不會死那麼早了。
唐麗敏心內悠悠一嘆,可能真是人老了,總是去懷念起以前人或事了。偏偏想起的,又都是令人不愉快的。
思及此,唐麗敏心裡就更膩味了,就連教訓孫女也沒了心情,心裡懨懨的只想回去躺一躺。
她沒拿鑰匙,而是喊了傭人去開書房門,自己也起身往樓上去,不再看眼前的父女二人。
沈清夢略詫異,不是吧?沈樂水居然真的在書房待著沒出來?
她還以為那小丫頭早出來了。
沈家的小姐,想要出個書房還不簡單。
就算是沒有鑰匙,也分分鐘能出來好吧。
不出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要玩個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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