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夢唇角翹了下,心頭升起幾許諷刺。
她看的沒錯,季星辰果然就是隻會欺軟怕硬的存在。
季星河說完,偏頭再去看沈清夢時,聲音又溫和了下來,“夢兒,你也來。”
沈清夢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季星河便轉身,走在了前面。
沈清夢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後,將頭抬起,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季星河的背影。
寬肩窄腰,行走間步子錯落有度,不疾不徐。令人一看便知這人是個很沉穩,不浮躁的人。
“沈清夢!”季星辰在兩人身後大吼了一聲。
沈清夢和季星河同時回頭,季星辰猙獰著一張俊臉,咬牙切齒的又喊出一句,“想要我娶你,除非我死了!”
話落,人迅速往樓下跑去。
沈清夢:“……”
這是什麼情況?被親爹嚇跑了?
季星河嘴角微抽,他知道季星辰沒用,不知道這麼沒用。
不過這更方便他行事了,他極快的蹙了蹙眉,瞬間進入沉穩兄長角色,看都沒看腳底抹油溜掉的弟弟,而是看向了沈清夢,“星辰小孩子脾氣,你別往心裡去。”
聽出季星河語氣裡的柔和和安撫之意,沈清夢心思急轉。
不過一瞬之間,她便微微仰頭,面上適時的露出幾分難堪來,貝齒咬了咬下唇,聲音低低的說了句,“嗯,我知道了。”
季星河眉頭蹙的更深,心底卻微曬,看來沈清夢是打算回應他的善意了。
魚兒有上鉤的意思了,他自然更要再接再厲,讓魚兒將餌咬的結實些。
他看著沈清夢精緻如畫的小臉,只微嘆了口氣,再沒說什麼,又轉身往書房走。
沈清夢跟在他身後,獨自在心裡思考他這份善意到底是從哪來的,她又該如何去借力。
書房內,坐著兩個中年男子,一個是季家兄弟的父親,季如鈞。一個是沈清夢的父親,沈逸之。
沈清夢對他們都很陌生,本著少說少錯不動不錯的想法,一直低著頭不抬起來。
就是落座,也是被季星河帶著坐的。
季如鈞對於季星辰的胡鬧,當著沈逸之的面很是說了幾句狠話,接著又對著沈清夢憐惜不已。
沈逸之自然不能計較,連聲說著孩子還小,結婚後成熟了就好了,非常懂得如何給季如鈞遞臺階下。
兩個爹接著很快就商量起訂婚日期,沒人問過沈清夢的想法和意見。
她也安靜的坐著,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季星河分著神,始終注意著她。
見她聽著事關她自己訂婚之事,還那麼漠然也不意外。
這些年他對她的關注,早已讓他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了。
在看到季星辰是那副德行後,她要是還能對這份訂婚有一絲的好感和期待才是有鬼了。
沈清夢對於別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一向敏感。她能感覺到,季星河的視線一直若有似無的落在她身上。
這道目光初時是柔和的,是善意的,後來就多了點疑惑。
疑惑?沈清夢驀地的心中一驚,她太過事不關己,怕是讓季星河起疑心了。
不行,她得趕緊想辦法打消這份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