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鬼神之後,乘風而行已是本能,阿曼達心中緊張之餘,卻也在思考,古老的傳說裡,風是騰格里的使者,每次騰格里出現的前後,都是風為其前驅,那麼騰格里會不會也是鬼神呢。
這樣想著,後靈柩那邊幾乎轉瞬即至,就在眼前。同時隨著自我的認知愈加的清晰,阿曼達的形貌也越發的真實起來,不復初時的飄忽,反而更近似於一名僧人。紅色的僧衣上金線編織的紋理細密,有些破舊的同時也給阿曼達增了三分人味。
下一瞬,他便見到了立於一處高峰之上的姜離璇,同時,出現在他旁邊,與之並立,向下望去——上百隻蒼鷹盤旋在天空之中,其中有數隻身形明顯超出旁類,極為神俊,連帶利爪都顯出純白的玉色。
下方,野馬王嘶吼著跳來躍去,想要將其中一隻不時低徘的蒼鷹給撲下來,但是徒勞無功,連帶健碩的身子上都多了許多傷痕。
更外圍,圍繞著一圈野馬,幾乎匹匹帶傷,明顯是被蒼鷹們的利爪所傷,有三匹傷處已見白骨。
而後靈柩此刻抱著小馬駒,立在懸崖之上,不時有蒼鷹撲擊而去。
每一次的交擊,後靈柩都是勉強抵擋,肉身甫經築基,凝氣剛剛開始,先天一炁仍然環旋於天靈百會之間,尚未強化改造到全身,尤其是四肢之處。因而,儘管每次抵擋住了蒼鷹的撲擊,但是它們的利爪還是在手臂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更嚴重的是,這些蒼鷹之中,有幾隻已經超出了普通的範疇,它們每次的撲擊後靈柩無法完全吸化,都會後退數步以抵消餘勁。只是,別忘了,她還身處懸崖邊上,不能一直後退,會掉下去的。
餘光想後看去,一片純白縹緲,遠見雲氣,不知多高多遠。掉下去,怕是真的會死。
但是真的擋不住,這些蒼鷹的輪番攻擊。
……
高峰之上,姜離璇忽而神色一變,問道:“禪師有無聽到一種聲音?”
阿曼達傾耳,隨後答非所問:“怎麼不出手?”
“這是禪師設下的考驗,既然禪師不加以阻止,相比認為眼下的狀況還是妥當的。”然而,已然開始凝氣的十指表明了姜離璇內心並不平靜。“只是,禪師先前所言,是要出何事?”
“我眼光了,看差了。”阿曼達目光四轉,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
面對著蒼鷹們永不止息的衝擊,後靈柩離懸崖的距離越來越近。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只能用那個了嗎?後靈柩這樣想著。
三步。
兩步。
心下計定,即將動作,突然,一聲嘹亮的鷹唳響徹蒼穹。
蒼鷹們進攻的動作在聽到這聲鷹唳之後停下了,紛紛飛上了雲霄,在空中盤旋。
一道鷹影如箭般射來,投進了密集的鷹雲之中。
隨後隱約可見幾聲雜亂的鷹鳴,蒼鷹的陣型出現了混亂。
後靈柩趁著這個機會,跑回了野馬群中,順手砸了幾瓶藥粉給那些重傷的野馬。同時,她也不忘注意觀察著天上的情形。
似乎,新來了一隻鷹,和這些鷹,爭起來了。
隱約可見那隻鷹的爪子是血紅色的,渾身的羽毛是白色的。
天上幾次嘶鳴之後,一隻蒼鷹打著旋兒從高空落下,徑直超出了懸崖邊,落入下方的雲海之中。
剩餘蒼鷹的陣型又隨之整齊起來,後靈柩這才發現領頭那隻蒼鷹的身子似乎比旁邊的幾隻都小。
但好像也是因為這隻剛剛飛過來打亂了鷹群的進攻,才讓她有了一絲喘息之機。只是,現在內部矛盾解決了,好像要解決外部矛盾了。
唔,早知道是這樣,剛剛就該一石子把它砸下來。這樣想著,後靈柩已經準備抵擋接下來蒼鷹群的進攻,同時也暗示野馬王帶著手下跑路。
之前是蒼鷹們把她往懸崖那邊逼,才很難受,現在,想跑還是能跑的,就是要照顧一下,這些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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