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休息的一人多馬儘管已經注意到鼠潮向她們分出了一支,但是疲累的人和馬已經被鼠潮包圍住了。沒有了隕鐵,這下似乎真的沒辦法全身而退了。
看著疲憊帶傷的馬群,後靈柩低沉不語,只怪自己太大意了,放鬆了注意,現在便是要為自己的大意買單了。
一隻碩大的馬頭擦了過來,頂了頂她的臉,鼻子間噴出的熱氣打在她臉上,是很普通的野馬,隨後是下一隻,無多時,整個馬群似乎已經和她做好了告別。
最後是野馬王,它把身子移到後靈柩身邊,示意她上來。後靈柩有點傷心,這次真的要死馬了,這些傢伙其實還挺可愛的,然而她沒有能保護它們的辦法。
望著下面的情形,姜離璇開始吹奏竹笛。
他不是吹笛人,自然不懂得吹笛祭司傳承下來的驅鼠之音,但既然能以笛音封殺蜃龍,自然也是能作用於碩鼠的。
更何況,他先前還是聽了片刻那名笛祀的曲調的。
其實現在不是一個出手的好時機,但他覺得夠了,就這麼簡單。畢竟沒人希望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面對著一張哭喪臉,敗心情。
下方的黑潮在笛祀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散亂了,向四面八方散去,更多的眼發紅光的碩鼠,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翻著肚子躺在草原上。
那舞女頓時跪倒在地上,誦唸著:“大慈大悲阿曼達菩薩顯靈。”
虎皮帽男子也是目瞪口呆,之前還處於困境,瞬間便逆轉了,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神頓化陰冷,小心的瞥了笛祀一眼便收回去了。
……
笛音迴盪天地之中,上至天遏行雲,下到土湧流泉。
姜離璇看著阿曼達,再問道:“禪師有無聽到笛音?”
阿曼達御風空中,若是白天,確實有神仙之象,然而現在是黑夜,多少有幾分詭異,聞言,雙手合十,不知是低頭還是點頭。
“那最開始呢?”
阿曼達艱難地笑了一下,嘴角扯動道:“我那時可沒回答你。”
最開始鷹群與野馬群衝突,姜離璇聽到了一種潛藏靈界的聲音,現在想來是笛音,他當時問阿曼達,只是不成想老僧當時迴避了他的問題。當時未曾多想,現在想來多半是心中有鬼。
“天上風大,禪師還是下來吧。”將後續的事情串聯在一起,除了還有一些不甚明瞭,總體上已趨近明晰,姜離璇面無表情說道。
阿曼達收起天風,步下雲端。
才怪!
他連忙把雲頭駕高,隨後探出個頭下來,說道:“你保證不打我,我就下去。”
姜離璇看了一眼高飛的雲,轉過頭恨恨道:“保證不打死。”
不遠處,後靈柩乘馬而來。
夜近央,人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