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神州,不得不談到姜水。
一條水系,貫穿神州九域。
共分五條脈絡。
第一條自東北雲域海口經燕域收攏沿途三川七湖流入荒域。
第二條自東方羽域碣石經新域流入荒域。
第三條自東南窮域臨瀧經新域流入荒域。
第四條自南方海域虛鮫林經新域流入荒域。
以上三條主幹長度均已超出萬里,經了半壁神州,聚合了一州之地四成的水系。
第五條自西南詔域六聖臺經夷域流入荒域,其中更是引走雪月泉的一支。
這五條脈絡取沿海五域海水倒灌而入,總經九域,落入荒域,全長兩萬餘里,支流成千上萬。由於合成一脈之前的縱橫網落,加上因為其他八域水土流失的緣故,五脈分別呈淡青,海藍,絳紅,暗玄,銀白五種顏色,在各種支流交錯下,最終匯聚成鵝黃色,在某些夜空清澈的時令夜晚,能見姜水淡淡放光。
合流之處正在漠邑,也在姜離璇與後靈柩的眼前。
漠邑行程已然過半,時二人處已偏西。亂網似的暗河,明水錯落在沙漠之中,稍有不慎便是深陷泥沙而不知。這幾日,姜離璇一邊教後靈柩築基,一邊尋著地圖結合水風之氣的導向西行。
不知該說運氣好還是不好,姜水合流之處向來是百變多端的,原因包括不限於海水的潮汛,天氣的旱雨,以及地氣的流動,總是讓許多有志於此的仁人志士尋而不得。
但偏偏給他們遇到了。
百川灌河,一望無際,五顏六色,一片平和,岸上些許綠植盤在黃沙裡,高大的刺球直立參天。
“此地靈氣還算上佳,我們可在此盤桓幾日。”姜離璇攤開手心似是感受著什麼。“具體時間幾日,但看伊何時破入築基。”
“啊,哦。”先是下意識反應了一下,近乎麻木地後靈柩隨即回應道。
自分別商隊之後,姜離璇的速度便快了許多,一路上也不是沒再遇到過人。有一次是遷徙的流民,雙方在一處荒廢的驛站外分開休息,並未交涉。
回憶自上路開始便不曾停歇,後靈柩只是感嘆世事變易之迅,曾幾何時,她還是個尚需要乞食,不知世故的孩子,如今卻也感覺自己有了幾分屬於大人的心思以及擔當。她停了下來,自覓一地,結出明燈印。
經過這些時日的逼迫壓榨,後靈柩總算大致上講明燈印契的印法給完成了,一共五個動作,確保沒有失誤的結成需要三息。
目前的作用,大概是是能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吧,也能加速一些煉氣的速度。至於其他的好處後靈柩只是模模糊糊的有所察覺,並不清楚其實質。
一旁的姜離璇將後靈柩所做的一切收入眼中,不置一言。他的目光卻是瞥向了鵝黃的姜水水心,心中出現幾分疑惑。
按照以往,若是心有所惑,拔劍證疑便是。如今久違的困惑感回來了,但姜離璇心知此刻自身再難用劍了。
與此同時他分心二用,一邊想著,一邊說道。
“築基吾所知的有兩種方式,一種金液還丹,是藉助先天靈根修行,一種玉液還丹,是透過後天靈藥修行。”說道這裡,姜離璇用手指糾纏起自身垂下的鬢髮,似有困擾。“但吾只傳金液還丹的修行方式,若伊的資質不夠,便是事盡功毫,反之,便是水到渠成。”
他背對著女孩望著姜水輕描淡寫,手指在虛空中刻畫。若某人在這裡,臉色一定會很精彩,因為姜離璇在刻寫《玉皇經》中的三成玉文。
一種帝經必然是一種文字最神秘最極致的表現,介乎於可言與不可言之間,往往具有不可思議的效果。
姜離璇此舉的本意是想加速凝聚此地天地靈氣的,當然他本來想刻寫的是四個字——玉皇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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