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想之境,出於紅線脫胎於金線的緣故,後靈柩猜測紅線之中當有更為堅韌的魚線。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是也,因此她不惜把很多的心力與時間用在觀察紅線之上。
隱約有所見,更欲細觀之時,由於自身的心力探入紅線,便類似於一次外力的加諸。此刻後靈柩觀察到紅線的內在更是對其根本的一次攻擊,於是乎,紅線崩散了。
“誒,不想讓我看到嘛?”後靈柩不自禁地咬住了尾指。“可是好像沒用啊。”言語間又是一根紅線出現。
如此反覆觀察數次,她已有所把握,一次嘗試,便從紅線中取出一根更細更加凝實的黃線。
後靈柩看著手中的黃線,又看著周圍頂著她身子游動的小白魚,接下來。
釣魚。
成功了,總算把小白魚釣上來了。
看著觀想之境的天地之內環繞著一群小白魚,後靈柩決定一條一條來。
一條,兩條,三條……
九重天關,隨之告破。
第三天的第二重天很快也被衝破,直至第三天的四重暫止。
嗯,小白魚又不見了,算了,過一會還會來的。雖然先前用心於紅線,但周圍變化後靈柩還是有所察覺,小白魚的出現時階段性的,對於它們的消失她已見怪不怪。反正還會再來的,她這樣想著。
但隨即,後靈柩又驚了一下,湖泊之上此刻飛旋著一些金色的小鳥,和那些小白魚差不多的身形。
沒有任何猶豫的想法——釣它。
然後,勾住了。
【誒!斷,斷了,這就斷了。啊——啊,都給我記住。】
誦經聲之前停了就沒再響起來過。
好懷念,後靈柩這樣想著,算了,一定是線的原因,不夠結實。
先前的幾次制線已經讓後靈柩有所領悟,線的外層實際上是雜質,影響線純度的雜質。所謂的線實際上是自己的念,不夠純淨的念承載不了相應的靈氣。
只是想到先前自紅線中找出黃線的過程,她不禁感嘆好難啊,但肯定有更細的。
有金色的小鳥撞了過來,不管它。
【等我搞出更結實的,全釣走。魚線魚線!】
……
外界,後靈柩的《太虛經》從未停下一毫一刻,受其影響匯聚而來的靈氣越來越多。加上姜離璇之後採取的一些手段,此時天地之間的靈氣已經有些許液化的樣子,連帶空氣都有些許粘稠之感。
此刻的兩位當事人一人沐浴日華之中,金白色的長袍已經隨之變易成絢爛的金黃色,另一人身處白蓮開謝之上,遠望姜水,若有所思。
二十八年前,龍清岷遠遊出海,登聖失敗,臨終一劍,直劈姜水數十萬裡,劍氣歸還之刻,使其逆流入海,三日不絕。
正是那三日,姜離璇身處神州終是感覺到冥冥之中有所迴歸,抓住那一線破入煉虛合道的契機,種種考慮之後,步入那個境界。現在想來,那便是,九州封印的變易吧。
說來久遠,其實無論身處陽州還是神州修士都能感覺到無形的拘束在身。
當然姜離璇自身的體驗其實並不明顯,十分。大概可能因為本身的限制就很多了吧,他這樣想著。
修士山下成就,上山便能感覺到拘束解開,靈臺清明,不受壓制,一飛沖天,前後對比,只覺百倍不止。而山上修士下山,則是相反,九州封印加身,靈臺晦暗,前途近絕,功體大受壓制。
這是當初一同斬龍的劍者告訴他的。然而,昔日龍清岷直劈姜水,卻讓姜離璇感覺到封印的鬆動,進而破境,想來,神州的姜水與神州的封印必然是有所聯絡的。
參照神州的姜水,那麼陽州的河水,禹州的弦水想必也是如此,再推廣開來,整個九州可想而知。
水者,流轉於天,近乎靈氣,奔湧於地,近乎脈絡,匯天地之變幻,自成一運。此外姜離璇無可避免地想到,他的復生恐怕也與姜水脫不開干係。
神州姜水由來已久,不知有沒有追及玉皇劫,乃至四劫之前。但,在風華有文字以來,姜水便是如此,即便止於此,在時間上也有數百萬載不止。
只是若真以九州之大作局,千秋歲月為機,佈局待機者不論其圖謀,其能為必然是驚人的。毫無疑問,這應當是絕世大能佈下的風水局。從地圖上來看,最終的成果便是九州氣運盡歸一處,長久以往,九州則會硬生生被抽成凡塵,近乎末法。
就像現在修士於九州困於三凡之下。
如此之大手筆,佈局之人至少是超過聖境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姜離璇摩挲著左手的白色裹布。
或許也超出了四皇大帝,只要此局成於四者成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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